宇文成練很快又打消了念頭,不可能,皇后她不是姚梓妍這般的人。皇后娘娘天真爛漫,她豈能是這種工於心計之人?
姚梓妍自始至終都白著臉,可憐兮兮又滿面擔憂,十足的受害者姿態,又表現了她作為魏王妃對自己夫君的關懷。
蕭如月最是看不慣她這種假惺惺的嘴臉,她當年便是被姚梓妍這張會演戲會惺惺作態的臉所欺騙,才會落得那般下場。這個女人慣會做戲。
她此時維護宇文成練也絕不是因為什麼所謂的夫妻情深,而是為了保全她自己。
她很聰明,知道宇文成練在一日她便能靠他一日,宇文成練若是倒了,屆時樹倒猢猻散,她也要完蛋。
姚梓妍手上應當是掌握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至於那東西有多大的價值,就待拿出來後才能夠估量其價值了。
但是,她是怎麼得知宇文成練出事了的?按理說,葉海棠在宮中的眼線已經被她拔的差不多了,也沒什麼人能夠給她通風報信的了。
難不成……
“魏王得了這樣的病,往後便要靠魏王妃的照料了。”蕭如月斂下眸中寒意,徐徐道。
姚梓妍暗自咬了咬牙,“嗯。”一聲,便不再多說話了。
宇文成練被捆著送出了邀鳳宮,姚梓妍一道走了。
蕭如月吩咐銀臨跟上去,囑咐帶話去:“告訴她,本宮給她兩條路走,一,把她手上的東西交出來;二,本宮自己動手去取。”
銀臨點點頭,連忙跟上。
太皇太后在宇文成練與姚梓妍走了之後才現身,深深嘆了口氣,“烏煙瘴氣,烏煙瘴氣。”
連連說了兩聲烏煙瘴氣。
太皇太后被軟禁已久,那個冒牌的太皇太后初時入宮,也曾召見過青荷郡主幾次。青荷郡主雖跋扈囂張,卻是個不長心的姑娘,她一心想要入宮為妃,冒牌貨便順著這個話題套話,加上當時有何嬤嬤從中作梗,青荷郡主也就沒發覺太皇太后的異常。
到了後來,冒牌貨便索性以身子不好的理由越發少見這些皇親,也才能潛伏了這麼長一段時間。
蕭如月遞了盞茶過去,誠心道:“今日之事,還要多謝皇祖母的配合。”
太皇太后搖搖頭,“哀家的命都是你們救的,這把老骨頭能為你們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皇后雖說是東陵的公主,但她已是大夏的皇后了,她相信女子都是嫁乞隨乞嫁叟隨叟的,既然入了大夏的宮門,便是大夏的人。皇后的為人處事她都瞧在眼中,她能信得過。
但她這把老骨頭當初是被關在魏王府的,這一點她可不糊塗。
更何況,孫兒這皇位是先帝給的,即便要換人,那也得是驍兒那小子,還輪不上宇文成練這個庶出的小子在這兒蹦躂。
大是大非面前該幫誰,她能分得清楚。
宇文赫狗腿地替老人家捶背,諂媚道:“皇祖母當時的語氣神態,差點讓孫兒以為,您真的對敏兒十分不滿了呢。”
太皇太后不禁好笑。這個孫兒便是當了皇帝,也沒個正形。
但瞧見蕭如月時,她心中又不免有些愧疚,“哀家當初的確是有意讓青荷……卻不想,我大夏的朝局會演變成今日的的局勢。”
“臣妾明白的,太皇太后。”蕭如月呷了口茶,雲淡風輕。
太皇太后走後,宇文赫一併遣退了左右。
忽然就剩下二人獨處,蕭如月汗毛直立,有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她便被宇文赫抵在了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