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皇后都答應了。”宇文赫回頭看了方維庸一眼。方維庸卻不由得一哆嗦,根本不敢直視主子的眼睛……
雖然魏王和大將軍都對皇位虎視眈眈,但是,自他在君上身邊伊始,就沒見過誰敢這麼對君上的。
他斗膽看了眼君上的臉色,卻發現……自家主子竟然在傻笑。
一臉甘之如飴。
方維庸險些捂眼:難以置信。
等著外面的腳步聲遠了,蕭如月這才緩了過來。
驀地對上銀臨、綠衣的眼神,莫名就“噗嗤”笑了出來。
就連青青也沒能忍住。
蕭如月的手笑的直抖,茶盞裡的人也晃啊晃的,她實在沒忍住,終於爆發出一串大笑。
“杜公子,你這是要去哪兒?”城東司徒別苑裡,薛管家叫住換了便裝疾步往外走的杜子衡。
杜子衡的腳步一頓,收斂了心神,面上露出一點笑容,回頭說道:“薛管家,是你呀。我有些事要出去一下,晚膳前會回來。”
“可是杜公子,眼下城中不太平,你又是新科狀元,目光太過明顯,他們的人都認得你,你若是獨自一人出了別苑而出了什麼事,我等不好向主子交代。”薛管家委婉道。
杜子衡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想到君上,他緩了一會兒,說道:“薛管家放心吧,雖然他們的目標是我,但眼下東西不在我身上,他們縱然找到我,也不會對我如何的。”
“杜公子此言差矣,你是新科狀元,主子既然交待了我保護杜公子你,我便不能怠慢,更不能讓杜公子你有一點點危險,否則無法向主子交待。”薛管家面色嚴肅,這話絕不是信口開河的。
杜子衡親眼在大殿上見過面無表情的君上了。那個身穿便裝也難掩高冷氣質的男子,換上了龍袍後更加威嚴,不怒自威,令人不敢直視。
直到此時,兩度面君的他,只要一想起殿試時候的情景,雙手還直哆嗦。
可想而知,薛管家等人對君上,也像他一般又敬又畏。
杜子衡沉吟片刻後,鬆了口,“也罷,薛管家若是不嫌在下麻煩累贅,便勞煩薛管家陪在下走一趟。”
“杜公子客氣了。”薛管家客客氣氣的拱了拱說,說的客氣,卻是沒有半點卑微,反而在氣勢上還要生出杜子衡一籌,“杜公子若是不願看我這老頭子礙事,老朽派兩個像樣的人跟著公子,也是可以的。”
說完,薛管家露出了一絲笑容。
杜子衡暗自揣度:這些身懷絕技的人,若是真要跟蹤他,他哪裡能察覺。
薛管家會刻意叫住他,甚至說了這麼一番話,明擺著是想提醒他:不管他做什麼,都休想瞞過君上的眼睛。
難道就連恩師的行蹤也……
杜子衡不敢往下想了,甩了甩頭,把這個念頭暫時甩在腦後,禮貌地向薛管家作了個揖,“那就麻煩薛管家安排車馬人手了。”
“不麻煩,杜公子客氣了。”薛管家說完,便喊人準備去了。
杜子衡說明了地點後便上了車,馬車最終在太白樓門口停下。
杜子衡下了車,卻是走進了隔壁的儒林茶舍。
兩名護衛對視了一眼,一人跟了上去。
茶舍裡有雅間,跑堂的見杜子衡入內,便熱情地迎上來招呼,杜子衡說了句:“尋人”,又報了雅間的雅稱,那跑堂的恍然大悟:“那雅間的客人早已等著了,公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