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夫妻間,扯上什麼帝王威嚴。”宇文赫滿不在乎道,滿滿的“我有娘子萬事足”的自豪敢與成就感。
這一臉恩愛秀的猝不及防。
唐敬之嫌棄地看著他,心想著:有個娘子了不起啊,還不是被罰跪了搓衣板。
“你上回打欠條的十萬兩銀子還沒給我呢。”宇文赫一副“我看穿你心思”的表情。
唐敬之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你你……你……”
“你這個財迷心竅的狗皇帝!”宇文赫淡淡地替他說完,“朕財迷又如何?欠條可還在朕的手上呢。你想不認也不難,至多朕拿著這欠條上你們……”
“我給還不行麼!”唐敬之生怕他說出什麼來,趕忙打斷,“不就是十萬兩銀子,我唐敬之還給得起!我保證你明日就能收到十萬兩銀子!”
唐敬之說到最後,簡直咬牙切齒。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你只說要十萬兩銀子,可沒說這十萬兩從誰那裡出。那我用什麼辦法弄來銀子的,你就管不著了。
宇文赫攤手,擺明了態度:只要你不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用什麼辦法都可以。
唐敬之丟給他一記鄙視的眼神,一晃人就消失不見了。
有宮娥往這邊看了一眼,就鬱悶了,方才明明聽見有說話聲的,怎麼就沒有了呢?
但是,她也沒膽子深究,畢竟,跪在皇后娘娘門口的那可是君上啊!
宮娥嚥了口唾沫,趕緊溜走。
君上還在那兒跪著。
直到方維庸過來,著急地在他身後轉了兩圈,宇文赫才懶洋洋地道:“出什麼事了,瞧把你給急的。有話就直說。”
“君上,嶽相回府後又折回來了,說是有要事須面稟。”方維庸猶豫了一下,便索性說了。
說完卻往搓衣板那兒瞧了一眼,心裡暗暗想著:要是給外人知曉您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在邀鳳宮裡跪搓衣板,還是在這麼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這一國之君的面子往哪兒擱呀。
宇文赫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嶽相不會入後宮,瞧不見的。即便他瞧見了,朕和自家娘子鬧著玩,幹外人何事。”
他說著扶著地站起來。跪久了,兩條腿都麻了。
方維庸詫異地看著他,“君上您……”
宇文赫卻不搭理他,徑自朝著門板說道:“敏兒,朕要去處理些政務,處理完了再回來接著跪。”
方維庸差點沒站穩!
裡面的蕭如月剛端起茶盞喝了一小口,聞言全噴了出來。
宇文赫,你還敢不敢更無賴一點!
銀臨和綠衣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
門外的宇文赫彎腰整理了一下褲子,又說道:“敏兒,你若是不說話,我便當你是同意了。”
裡面沉寂了一會兒,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蕭如月不會有回應時,就聽見裡頭傳出皇后娘娘一聲發自肺腑的吼聲——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