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翠說完之後,秦山海再一次愣住了,張翠翠的父親?這是不是有點扯呀?秦山海之前見過那位老人,看上去是一位很古板又耿直的老人,好像並沒有什麼可以探究的地方,就是一個農村老頭而已。
竟然是他拆掉了圍牆?那原因到底是什麼?他為什麼要拆掉圍牆?他又是怎麼知道那圍牆下面買了東西的?
越聽張翠翠說,秦山海就越覺得驚奇:“是你父親拆掉的圍牆,他為什麼要拆掉圍牆?他是怎麼知道那圍牆底下有東西的?”
張翠翠笑完了之後,臉上顯現出一絲苦意:“他是怎麼知道的?這老頭就是個人精,你不要被他的外表給騙了,你是不是第一開始也聽了那老頭的謊話?
那老頭是不是跟你說,這輩子都不會認我當女兒,提起我都覺得羞恥,他要是覺得羞恥的話,那他自己就應該去上吊了。
因為他做的那些事我覺得更羞恥,一本正經的裝出一副自己清高自珍的模樣,我呸,要說最不要臉的當屬就是他了。”
秦山海越聽越覺得,這裡面好像隱藏了很多的事,沒想到那圍牆竟然是張翠翠的父親拆的,這實在是令秦山海太意外了。
聽張翠翠這個語氣,好像對自己的父親特別的不忿,覺得自己的父親很丟人,這對互相嫌棄的父女,秦山海倒是頭一次見了。
“你的父親的確是給了我一種很恪守禮節的古板印象,就是那種很講究的家長,他的確跟我說過,對你的事,他覺得很丟人,不願意再提起你。
你們父女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我現在真的很好奇,也不知道你們到底誰說了實話,誰說了謊話?”秦山海是故意這麼說的,為的就是引導張翠翠說出更多的事。
果然秦山海說完這句話之後,張翠翠的臉色一變,被銬住的雙手狠狠的砸在面前的桌子上,一臉嚴肅,且憤恨的說道:“當然是我說的是真的,那老頭滿嘴謊言,你不能信他一個字,我說了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老傢伙。
他眼裡除了錢看不見其他的東西,當初把我嫁給那個神經病就是為了錢,就是能為了拿到更多的嫁妝把我給賣了。
他不願意提起我,不過是因為我後來找的老公沒有拿出更多的嫁妝,而是拿著錢為我蓋了一座房子,他不樂意了!覺得沒把我賣個好價錢虧大了!”
張翠翠說完這句話之後苦笑一聲繼續說道:“所以說來說去都是為了錢而已,裝出一副好像自視清高的模樣,真是快要噁心死我了。”
秦山海聽到張翠翠這句話之後,突然有一種心酸的感覺,說來說去,的確也只是因為錢而已。
張翠翠撇見秦山海沒有說話,便自顧自的說道:“那老頭兒從小就重男輕女
,因為我是個女孩子,所以很多事都是由我來做的,從小就是這樣,長大了之後呢,就想著能拿到高額的嫁妝,把我給嫁出去,也沒算是白養我,然後我嫁出去之後就是潑出去的水,不管我家裡有什麼事,我那個爹就當沒看見沒聽見。我以前那個男人死了之後,他更是連家門都不想讓我進,說我死了男人,晦氣!你聽聽這話,說我晦氣,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這還是親爹嗎?後來我就跟苗安河結婚,我當初跟苗安河說,我們兩個結婚,我不要他給多少嫁妝?我一分嫁妝都不要,但是需要苗安河給我蓋一個房子讓我有安全感,不至於以後居無定所,沒個安穩子。”
聽到張翠翠這句話之後,秦山海感覺更心酸了,一分嫁妝都不要,只要給他蓋一座房子,這隻能說明張翠翠心裡十分沒有安全感。
“當初你以前那個丈夫死了之後,你的父親真的不讓你進家門?”秦山海皺起眉頭問道。
張翠翠冷笑一聲:“怎麼?你不相信我說的嗎?你可以去打聽打聽,附近的村民都知道的,我當初死了男人,我爹真的就沒有讓我進家門,說我晦氣。後來我不是又找了苗安河嗎?那時候我爹又讓我進家門了,我當初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那時候為什麼又讓我進家門,不就是為了再次結婚,可以再要到嫁妝嗎?我就是不讓他如意,難道我就是一件商品嗎?或許那老頭子也看出了我什麼心思,從那之後就跟我再也沒有聯絡了,就算是我死在外面,他估計也不會來看一眼,更何況給我收屍,既然那樣的話,我就不需要跟他維持什麼父女之了。”
張翠翠這話說的很義憤填膺,秦山海能聽出張翠翠這些話的真實感,張翠翠應該是沒有說謊。
“你知道他為什麼會拆了我家的圍牆嗎?只是因為當初他曾經看見過,苗安河老是站在那塊圍牆下面,跟面壁思過一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後來我跟苗安河吵架,那老頭聽見了內容,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聽見了什麼,可能是聽到了我威脅苗安河,讓苗安河拿錢。那老頭以為苗安河手裡有一筆錢,可能回去之後又琢磨我們之間的談話很久,然後就把我們家那塊圍牆給拆了,當時我還質問他,你為什麼要拆我們家的圍牆?那老頭死活都不肯說。”
張翠翠說到這兒就閉上了嘴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臉上寫滿了落寞,彷彿是冬裡凋落的花朵,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生機。
聽完這些話之後,秦山海皺了皺眉頭,倒不是可憐張翠翠之前的遭遇,而是覺得張翠這些話,好像隱瞞了什麼重要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