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晚了,一萬六千字。ps:今天晚上還有一章。)
在蠻荒天下四處逛蕩的姜尚真,真身偶遇了一幫浩然天下的遠遊修士。
至於姜尚真的出竅陰神,正在為青秘前輩指點迷津,共渡難關。
如果說遇到馮雪濤是意外,半路遇到這撥一個比一個天之驕子的年輕人,更是意外。
其實姜尚真的本意,是去往最近的黥跡渡口,找鄭居中。不過所謂的最近,也相當於隔著一洲山河了。
曹慈,傅噤,元雱,純青,許白,鬱狷夫,顧璨,趙搖光,還有一個修行閉口禪的少年僧人。
至於這撥人名義上的護道人,一路無所事事的韓俏色,在聽過姜尚真所說的那個情況後,就立即趕往黥跡渡口找師兄了。她的一門本命遁法,比傳信飛劍更快。
而這撥年輕人,之前一起到了黥跡,劉幽州和懷潛就留在了黥跡渡口,其餘繼續遠遊。那個出了名善財童子的劉幽州,光是浩然公認渡船中速度最快的流霞舟,就直接拿出兩條,用劉幽州的話說,萬一遊歷路上壞了一條渡船怎麼辦?有備無患。我反正還有一條流霞舟。
此外還送了幾套兵家經緯甲,送出一摞摞金色材質的符籙,就像山下那種地主家的傻兒子,有錢沒地方花,就為身邊幫閒們分發銀票。
這會兒在一座僻靜山野山腳,姜尚真在給這些年輕人
之所以不忙著立即動身,一是姜尚真在猶豫要不要給出三山符,先前崔東山改善了那道三山符,只是還來不及跟他先生邀功。再者姜尚真也需要透過陰神多瞭解些敵人的手段,最後就是需要讓這些年輕人明白一個道理,如果真要趕過去救那個馮雪濤,風險很大。
看著圍成一圈的九位年輕人,姜尚真笑道:“有問題就抓緊問,不想去的,一定要直接說,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說實話,我現在都後悔跟你們聊這事了。”
曹慈,止境武夫,歸真巔峰。
傅噤,白帝城鄭居中首徒,腰懸一枚養劍葫,名“三”。
元雱,腰懸一枚君子玉佩。新任橫渠書院的山長,是浩然歷史上最年輕的書院山長,年紀輕輕就編撰出三部《義解》,名動浩然,數座天下的年輕十人之一。家鄉是青冥天下,卻成為了亞聖嫡傳。
純青,無所不精。既是練氣士,還是純粹武夫,除了她不是劍修,其餘跟陳平安是差不多的路數。十六歲登榜。
許白,跟純青一樣,都是數座天下的年輕候補十人。祖籍召陵,學塾夫子就是那位被譽為“字聖”、卻不是文廟聖賢的許夫子,許白如今成了一位兵家子弟,精通象棋,綽號“許仙”。
鬱狷夫,九境武夫巔峰,瓶頸。
顧璨,鄭居中的關門弟子。
趙搖光,相貌英俊,背桃木劍的年輕道士,天師府黃紫貴人,一百多歲。
少年僧人,揹著個用棉布遮掩起來的佛龕,是那隨身佛,一直修行閉口禪。
姜尚真覺得自己就是一位牽紅線的月老,促成了這樁史無前例的天作之合。
極有可能,還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未來兩座天下,如果意外不大的話,這些年輕修士、武夫,就會是浩然天下和蠻荒天下,各自最能打的那一撥人。
就像一場狹路相逢的街巷鬥毆,年輕人裡邊,有鄭居中,龍虎山大天師,裴杯,火龍真人,對上了一位位未來的王座大妖,最終雙方捲起袖子就是一場幹架。
當然,在他們作出決定之前,姜尚真反覆說了兩遍此行的兇險程度。
姜尚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拉著他們趕赴戰場,姜尚真冒著極大風險,任何一位年輕人留在那邊,無法返回家鄉,對於姜尚真,雲窟福地,甚至是玉圭宗,桐葉洲,都是一種後患。萬一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估計姜尚真就不用回浩然天下了,老老實實在蠻荒天下當個野修好了。
曹慈言語不多,只說了一句話,到了戰場,我打頭陣。
傅噤一言不發,當然不是不想去,而是懶得廢話。傅噤一襲雪白長袍,作為白帝城的開山大弟子,傅噤承載了太多的譭譽。
跟曹慈還不太一樣,曹慈在武學道路上,自年少時就展現出一種無敵姿態,可在修道一途,傅噤資質再好,師承再高,就像託月山的劍修離真,白玉京的道士山青,誰敢說自己在登山路上,一騎絕塵?
鬱狷夫眺望戰場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反正在姜尚真看來,小姑娘氣度極好,姿容極美。
純青在仔細翻檢一身行頭,免得到了瞬息萬變的戰場,手忙腳亂,當年在寶瓶洲,遭了一場無妄之災,被迫跟馬苦玄打的那場架,她就吃了不小的虧,大半手段都未能施展開來,還是經驗欠缺。
趙搖光那個小天師,說話還挺對胃口,直接來了句,“小道也就是晚來蠻荒幾年,不然就沒有阿良什麼事。”
倒是那個顧璨,最務實,與姜尚真請教了許多,詢問了頗多細節,反覆推敲,毫不在意臉面一事。
戰場周邊的山川地理,此行最終目的到底是隻救人,兼顧殺妖,還是如何。有無可能等到己方大修士的馳援,對方有無可能,讓一頭甚至是兩頭王座大妖暗中護道。
姜尚真一一解答。
許白略微鬆了口氣。
論名氣,他在一行人中不斷差,可要說論打架,尤其是搏命廝殺,許白還真的有點犯怵,主要還是自身性情相對溫和的關係,所幸顧璨問了許多他不好意思開口、或者是根本想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