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之間,一行四人,蕭洛為最,一身白袍,仙氣飄飄。相比之下,另外三人雖暗色不少,卻也形容出色,加上蕭洛溯流二人身姿高挑,引得不少姑娘頻繁打眼。
原也有個膽大的姑娘,藉著上前詢問可是有何麻煩的藉口,暗地裡頻繁向三個男子拋媚眼。
蘇瑾面帶尷尬,別過頭後,佯裝不見。蕭洛神情淡淡,不予理會。若是往日,溯流許會有些心思上前調戲一番,如今卻也面帶不耐。
還是溯影后方一個冷眼,嚇得那姑娘帕子都拿不住了。哭得好個梨花帶雨,見無人安慰,便只好捏著個帕子委屈巴巴地在眾人恥笑中,灰頭鼠臉地溜走。
跟在後方三人相視一眼,彼此見到眼中的無奈。腳步卻還是機械般地跟著蕭洛繼續前行。
他們這般已快走了一個日頭了。
前夜李尚命人假扮的那幫山賊,雖是漏洞百出,但面上要做的卻是做到了。待溯影溯流他們處理完山賊後,那包袱便只剩些衣衫,攜帶的銀票卻是一張不留。
偏偏溯流溯影他們著急匯合,隨手收了包袱就走。素日他們也不怎麼著急銀子,待到淨影寺時,溯影便是毫無保留地將身上所有銀子盡情享用,一筆一筆地捐給寺中做香油錢,震得那主持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如今花了一早晨出了這寺下了山,辛辛苦苦又走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到了城郊的一個小鎮,想著今夜便在此歇會。
哪知到了客棧,與掌櫃東挑西選,討價還價了許久,待到付賬時,一摸兜,空空如也,最後愣是在那掌櫃的諷刺嘲笑聲中被趕了出門。
蘇瑾在推攘之間被踩了幾腳,初初還沒感覺,如今走了這麼一段路才發覺是真疼。加上這般走了兩天,小腿處的肌肉也是一抽一抽地疼了起來。
如今這窘迫之秋,蘇瑾也不好意思開口跟他們說道,咬了咬牙,只得拖著傷腳跟著他們走。
按著蕭洛的意思,是打算先這麼走著,今夜去找個破廟什麼的將就一宿,儘量早些趕回。
疼痛一點點侵蝕這蘇瑾的神經。蘇瑾覺得自己彷彿是踩在刀口上般,一腳一腳刺得轉心疼。
蕭洛前方帶頭,腳步閒逛。彷彿自己未來的路程於他而言不過小菜一碟。
溯影卻垂著頭怏怏不樂,不是為著那段遙遠路途,而是總覺得自己當時應該注意些許,再不濟也要控制自己的手,如今後悔不已。
溯流更是萎靡不振,想著那漫漫長路什麼心情都沒了。
蘇瑾一晃眼再抬頭時,前方三人竟與她拉開了距離。心底著急暗暗使勁,想要加快步伐,奈何傷腳如同脫軌般,不聽使喚。
想開口喚道:“等等。”,才發現自己這一日未灌水的喉嚨,幹得發啞,出口的聲音,幾乎只能自己聽見。難怪之前趕人時,溯影是用眼神,而不開口。
蘇瑾無奈,也不多加掙扎,只能慢慢地挪著,祈禱著誰能從情緒低落中走出,發現她早已掉隊。
日光西斜,城門近在眼前。幾人這才有了心思,歇了歇步伐。溯流這才發現蘇瑾不見了身影,三人著急回頭尋著。
蘇瑾抿了抿唇,可要開心壞了,高舉著手,示意他們。
還是溯流眼尖,一眼便見到了。卻在看清的一瞬變了臉色:“蘇瑾,快躲開!”
他大喊著,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不成調。身旁的溯影蕭洛也回過神來,瞬間變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