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前院的小童追逐、茅草亭邊老嫗對我笑著打招呼;高興而放心地穿過樹叢小徑、來到面對兩座茅屋和花園的池塘邊,一個了草蓆、墊子,可讓人倚枕倘佯、悠閒賞景的四角竹亭。
長髮男子引我登上涼亭坐,禮貌地請我稍待、說他很快就回來,然後走進簷下掛滿了整排洩布的茅屋。我四下環顧陽光及樹蔭裡、遍佈的綠彩與鮮紅的花草,而芭蕉、竹葉的光影搖曳,更充滿無比幽靜。
雖然花園裡就我一人,卻未覺絲亳不安,相反地,感到十分怡人;等待中,心情也很輕鬆。半晌後,一個女孩捧著茶盤走來,請我飲用冰凍檸檬草茶。
謝過了她,我調整姿勢、半倚半靠坐在枕上;正信手從茶旁的一疊書報上拾取《裡島民藝》翻閱時,瞥見它底下還有一冊《日本春畫》和一本英文名叫《東南亞尋芳之旅》的書!
忍不住翻開《日本春畫》;一頁頁男女交媾的板畫映入眼中,使我頓時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生怕被人發現而立刻闔上它,但又更好奇地拿起《尋芳之旅》,也沒管封面印著幾乎全裸、大跳鋼管豔舞的泰國女郎照片,就急呼呼翻到裡島章節、迅速往男找女、女找男的欄下閱讀┅┅
這才知道∶裡島上,有不少當地男人,沿街向西洋女子以呼喚哈羅!
搭訕。其實,他們就是專向女觀光客提供陪宿、伴遊的男妓;但是原本針對西方女子為主要物件的,近年也因遊客來源轉型、日本的女觀光客愈來愈多,而擴大服務範圍、包括東方女人了!
啊~天哪!┅難道這位留長髮、蓄鬍子的年輕人,竟是個妓男不成?
┅那,這家春香藝亭,豈不就是一家妓院嗎!?┅┅而昨晚在鄰屋陪伴日本女子,身材微胖卻十分健壯、扎馬尾的的男人,也是一個羅?┅┅
書裡還說∶企圖找女人玩的西洋男子,大多可在渡假飯店、或觀光客聚集的海濱酒巴尋獲獵物;而想要男人陪伴的女客,也能從主動招呼的當地男子中挑選合適的物件。尤其,島上幹這行業的男妓,個個床上技巧驚人、令女性充分滿足之餘,還多具藝術氣質,更是各國女人趨之若的主要原因!
匆匆讀完這段,又眇到下面講裡島男妓極為低廉的收費∶即使全日陪伴,也不過十來塊美金,真是便宜得太不像話了!┅┅我心臟撲通、撲通跳得更烈,同時口乾舌燥,趕緊抓起檸檬草茶、喝了一大口,才將書擱下、沒敢再看。然後,在上極不安穩地調整姿勢、想坐舒服些。
但因為今天出門穿的是條淺紫色、薄料的連身洋裝,被窄裙部分繃卡得太緊而不知腿子該怎麼曲、又該怎麼放;搞來搞去,就是坐不安。只好把裙子往腰上拉高些、露出更多大腿,並側到一邊、靠回枕頭墊子裡;才覺得稍舒服點。
這時,長髮男子捧著一疊洩布走來,脫鞋上、跪在茶旁,將布料一一展開、示給我看。眼前花團錦簇、飛鳥翱翔、枝葉流卷的美麗圖案,我早就無法專注;腦中出現的,已盡是自己與他在涼亭榻上纏綿作愛的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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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面講解洩,一面深深望入我眼中,使我更加不安、在枕頭墊上挪動身體;並害羞地拉扯窄裙下緣、想多蓋住一點露出褲襪的大腿。連他問些什麼,也沒聽清楚,只低頭抿嘴嗯了嗯;想要瞧他,卻膽小得抬不起眼睛。而且很害怕,害怕男人已經從散落在茶旁的那疊書報,發現我翻看過那幾本書了。
小姐,我叫┅達央。┅您的名字是┅┅?他笑著問我。
我不得不答∶┅金┅金柏莉┅┅抿住嘴,才敢正眼注視面前的男人。
他黝黑的面板,襯托明亮的雙目;長髮如瀑布灑落、自然垂肩,挺立的鼻樑下,微掩嘴唇的鬍鬚,更突顯出牙齒的皓白;一見就令我心動不已。當他修長的手指,撫抹在薄薄的洩上,述說布料質地的輕盈時,我已感覺那隻手也正撫摸著自己的面板,使整個身軀顫抖、連胯間都溼潤了!
┅是不是陽光太烈,而覺得熱嗎?┅金柏莉?┅達央關切地問。
哦!┅不,只是嫌亮了些┅
我焦急應道,抹了抹額上的汗;想拾本雜誌,為自己扇扇風,卻怕引起達央注意到書報堆而不敢動手。只好拉拉洋裝排扣的前襟、使胸口涼爽些;折起手臂、將肩部無袖的薄衫連同奶罩帶子勾了勾,以免汗水黏透┅┅但所有的動作都被達央看進眼裡。他迅速盤膝而起,對我笑著說∶
┅咱們進對面茅屋裡吧,那兒┅陰涼些。彎著身、將我由枕上拉起。
屋裡?┅我不安地反問,同時跪起身、挪到緣,伸足進鞋裡。
讓達央牽住手、沿石板路走向茅屋時;心臟不斷砰砰猛跳,只因為有生以來一直認為世界上最骯髒、最齷齪的事,莫過賣身為娼、和嫖妓淫行了。
那種以性器官作為生財工具、對生張熟魏的人獻出身體,被插進、抽出;還要讓不知從何而來的jing液,灑進私處孔道的行為,真是說有多可恥、就有多可恥!
男人嫖妓已夠骯髒,而女人找男妓上床,豈不更是┅無恥極了嗎?┅┅
可是,可是我卻又不得不反問∶昨晚在按摩院,自己那麼迫切的生理需要,還得靠吉吉以徒手滿足,連器官都不能接觸;導致入夜後,一聽見鄰屋的男歡女愛聲,就輾轉難眠。而這種難受,也是千真萬確,和多年來欠缺男性慰藉所受的煎熬與折磨不相上下;更不是被一句道德教訓就能矇蔽、裝作不存在呀!
既然今天達央對我殷勤相待,而他的年輕俊美,又深深吸引住我;加上現在我已獨自來到遠在海角天邊的裡島,即使做出了什麼,也是神不知、鬼不覺,所有認識的人都不可能知道的事呀!
但如果我仍自限於道德觀念、或心理障礙,沒有種大膽接受挑戰,豈非又要因為失之交臂,而再度悔恨不已嗎?
眼看石板路已走到盡頭,腦中的渾沌仍未澄清;只好硬著頭皮、厚起顏面,諾諾不安地說∶達┅達央,我┅┅我┅想告訴他我心裡毫無準備。
金柏莉,別擔心,我一切都很瞭解。而且,你很美、很可愛。┅
達央執住我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手背;同時撩起茅屋門簾、引我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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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光差太大,一時無法看清室內,只隱約瞧見暗中有張寬闊的矮床,上面滿大大、小小藏青色洩布面的枕頭;床旁上擱著已點燃的一縷清香。直到適應昏暗,才發現屋裡除了一扇被陽光滲透竹簾、半撐開的篾窗之外,其他上、桌上都掛滿、陳列著各式各樣的裡木刻、神鬼人像。而較遠的一張祭祀臺,還供奉了身披羽毛、怪獸般的佛雕;在四隻昂首的海龜環繞下,若人若獅的面孔,呈露猙獰表情;更使不知有多大的茅屋空間充滿神秘色彩。
啊,我┅不曉得該怎麼開口,更不知道如何面對男人。直到他闔上屋門,轉身一手攬住我的腰、一手托起下巴,彷若等我閉上雙目、接受他的吻時,我才睜大了眼睛、掙出一句∶
┅好害怕唷!┅屋裡,暗昏昏的┅還有那麼多┅妖魔鬼怪,這┅
┅它們大都是守護神呀!來,你瞧┅達央拉我走近一座塑像;解釋道∶
別看它臉兇,其實是要嚇走惡鬼、保佑作愛中男女的┅好神哩!┅
哦~!?┅那┅我側頭朝大床瞥了一眼,結結巴巴地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