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睿面色不悅的說道:“早幹嘛去了,偏要等到朕收校事的權責時再說。”
“高柔不是廷尉嗎?讓他拿出證據來,校事都做了什麼非法之事。”
衛臻也只得應下。
……
第二日,高柔面色凝重的坐在廷尉府的大堂中,手上所執毛筆的筆尖上沾滿了墨,卻遲遲未能下筆。
廷尉監王觀捧著三卷竹簡過來:“高公,校事劉慈涉案的材料已經整理好了,請高公過目。”
高柔沒有抬頭:“放在這裡吧,辛苦偉臺了。”
王觀答道:“這是屬下分內之事。劉慈在黃初年間,除了吹毛求疵、可罰可不罰的案子之外,真正造成的冤假錯案大約有近千個。”
見王觀將竹簡放在桌案上後,高柔從頭到尾認真瀏覽了一遍,隨即長嘆一口氣:“如此劣跡斑斑,校事之害遠大於其利!偉臺,明日隨我一同入宮可好?”
“我要向陛下面陳此案!”
王觀面色嚴肅的拱手道:“高公行事,屬下自當相隨。”
傍晚時分,正是大臣們下值回家的時候。
司馬懿的馬車經過了御史臺,早就等在街邊轉角處的徐邈左右看了一眼,趁著馬車停下的幾瞬空當,沒有絲毫猶豫的上了馬車。
徐邈略帶焦急的問道:“仲達,仲達!如之奈何啊?”
司馬懿看了一眼徐邈:“景山兄急什麼!難道是天塌了不成?”
徐邈沒好氣的說道:“我如何能不急啊!上午時分,陛下讓我上表自辯。方才下午時,又有使者來到御史臺,要我明日進宮面聖。”
司馬懿笑道:“面聖就面聖,有什麼好怕的?你又沒說錯什麼,如何會擔心陛下責怪你?”
徐邈皺眉:“是沒說錯,中書權重確實不妥。可陛下要我說明到底該如何解決問題。若是不符陛下的心意,恐怕也逃不了斥責啊。”
司馬懿說道:“陛下是如何讓你上表自辯的?你且細細說與我聽,勿要遺漏半個字。”
徐邈認真說了一遍後,司馬懿沉思片刻,向徐邈囑咐了幾句,徐邈的神色也逐漸放鬆了些。
快到司空府時,馬車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停下,徐邈就這樣下了馬車。臨走之前,司馬懿還拍了拍徐邈的肩膀。
……
翌日,北宮,書房中。
曹睿坐於桌案之後,八名臣子前後分坐在兩側的椅子上。
西閣的曹真、董昭,東閣的司馬懿、衛臻,以及四名侍中,悉數在場。
曹睿語氣平淡的說道:“方才衛師傅所讀的兩封上表,諸卿都聽清楚了嗎?”
眾人紛紛點頭。
曹睿點頭:“今日朕召你們來,一則是要與你們商討徐景山和高文惠的上表,二則是要與你們做個說明。”
“先宣徐邈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