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這種想法,其實過於理想化了。
方才魏延曾說,張郃代替夏侯楙都督關中,長安顯然一時間攻不下來了。
但這並不代表打不過張郃啊!
數年之前,張飛在閬中就曾經大敗張郃,這些事情大家都是知曉的。
因此,魏延也只是認為張郃守城守得住、但是野戰定然不是自己敵手。稍微看重了一些對手,但並不多。而且無限的拔高了自己的戰力。
不知是不是數年之間,魏蜀吳三國名將紛紛凋零,帶給魏延的這種錯覺。
諸葛亮緩緩說道:“文長的計策,本相已經知曉了。大略還有近一年的時間,並不急於在現在就定下如何動兵。”
出褒斜道或者儻駱道、在關中做疑兵吸引魏軍,自然是有必要的。
但是,為何一定要用魏延呢?趙雲或者吳懿也都可以!
……
魏,冀州,鄴城。
昨日司徒王朗與冀州刺史呂昭、魏郡太守鄭渾、以及甄家的甄像等人,一同前往文昭甄后的陵墓祭拜。
按照皇帝所命的太牢之禮祭拜後,王朗與眾人議論、準備在原地為甄后修建寢陵。
其實就是將原來簡單的陵墓,修的更加氣派、符合皇后儀制罷了。
在出發之前,王朗曾經就此事認真問過皇帝。
王朗關心的事情有二。
其一,是否要將文昭皇后的陵寢遷到洛陽,與先帝合葬。
其二,是否要按照先帝的遺詔、進行薄葬。
不出意外,兩條都被皇帝否了。皇帝當時曾這樣說,人都已經入土為安了,還遷來遷去的幹嘛?文昭皇后估計是不想與先帝居在一起的,先帝估計也是這般。
因此,王朗與眾人大致議定了細節之後,到晚上之前就返回到了鄴城。
兩名校事官,已經被關了大約四天了。
王朗並沒有理會二人,而是第二日一早,才讓兩人寫下自建安二十三年以來,鄴城校事所做之事。
王司徒親自問話,兩位校事官在數日之間早已經異常恐懼。聽王司徒說若是老實交代就還有生路,自然也是把能知道的都寫了下來。
現在已是下午。
王朗正在桌案後細細讀著兩名校事的呈報,讀完之後不禁一聲長嘆。
在武帝曹操之時,校事一直都是由曹操親自執掌,並沒有其餘臣子可以干涉,身為太子的曹丕也是不行。
到了先帝曹丕年間,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校事被納入中書省的管轄之中,連帶著劉放、孫資二人的權勢也日漸增長。
如今皇帝遣自己持節來鄴城探查此事,確實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兩名校事確實交代了一些東西,但兩名校事所說的事情,若是流傳出去半點,恐怕又會惹得朝中不安。
王朗本想寫信向皇帝報告此事。但想了又想,王朗還是將已經抬起的毛筆又放了下來。
這種隱秘之事,還是回洛陽之後,再親自與陛下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