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得絕症了應該會給自己積點陰德吧?”江稚在認真分析。
許聽白聽了心情竟然好了點:“不說了,我們尊貴的甲方剛剛就又是在醫院裡把我們的設計稿罵的啥也不是,我真服了這個逼,真難伺候啊。”
江稚感覺她說的這個人很像盛西周。
因為她之前從盛憐那裡接了盛西周的單子,那個人就是這樣,看什麼都不滿意。
“你們甲方不會姓盛吧?”
“好像是。”
“啊,他最近確實不太正常的。”江稚也替許聽白感覺倒黴:“我之前和他有過接觸,他最近可能腦子真的有點問題,反正不對勁,你們小心點。”
許聽白說:“行!我先讓我們同事敷衍過去。”
*
盛西周已經去過醫院好幾次了。
催眠療法對他沒有用,他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手裡那張江稚的照片,已經被他攥得皺巴巴,他好像一個變態,總是不受控制盯著這張照片上的人。
碎片式的的記憶,反反覆覆只有那些在醫院裡痛苦的畫面。
他幾乎跪下來求他的母親放過他。
“盛先生,我們不建議你用那麼激進的方式,對身體不好,而且也不一定會成功。”
強流電擊,聽起來就很殘忍。
盛西周小心翼翼將照片放回錢包的夾層裡,他要做什麼事就一定要做到,不怕激進,也不怕痛苦。他需要一個答案。
一個完整的自己。
一個完整的記憶。
他不像活得那麼殘缺。
他和江稚的曾經到底是什麼樣的?
青梅竹馬嗎?不會的。
盛西周有點不願意相信,光是一張過去的照片已經叫他疼得猶如煉獄。
他寧肯最終是一個否定的答案。
他和江稚沒什麼,沒有那麼深刻的愛。
如果他曾經那麼愛過她,他無法承受這些年的後果。
這是盛西周的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什麼是怕。
男人抬起臉,他毫不猶豫地說:“就從今天開始吧,我想應該是能夠奏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