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薄峰呢,幹完正事後,得不到同門關愛,一次偶然的機會,便和司徒暮結了緣,從那以後,只要有空,他便會來找司徒暮嘮嗑。
當然,司徒暮其實也不是個話多的人,大多時候都是薄峰在嘰嘰喳喳。
可是,薄峰還是覺得司徒暮挺好的,他不會像師兄一樣,聽了亂七八糟的話後,用二師叔來恐嚇他,也更不會擔心司徒暮跑到師祖那裡告狀。
畢竟,司徒暮在這裡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特殊到,連二師叔都不會對他過問兩句。
如此,司徒暮便知道了,原來,這些伺神者們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要卸去衣物,沒有任何束縛的休息。
也知道了,神官之所以要被如此要求,皆是處於對巫神的敬重。
然而,神使大人卻是不同的。
司徒暮轉動珠子,看了看這在兜帽裡,看不清面容的神使大人。
他曾經很晚的時候,因為身體實在疼痛難忍,連夜敲響了神使大人臥房的大門。
神使大人出來的很快,幾乎是眨眼間就走到門前,將門開啟。
以此,他才斷定,神使大人是和衣睡覺的。
為了這事,他曾經還和薄峰進行過討論。
然而,薄峰也給不出個答案來。
故而,哪怕如今他已經毫無遮攔的躺在這裡,神使大人對於他來說,還是迷一樣的存在。
“好了,你可以起來了。”
突然,神使大人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合上藥瓶的蓋子,退出了臥房。
司徒暮愣了兩秒,漸漸讓自己的神智歸位,然後,便是眉頭緊皺。
他艱難地爬了起來,極為緩慢的將衣服重新套在身上。
“嘶!”
突然,一聲驚呼破口而出。
司徒暮苦笑,動作幅度大了點兒,皮肉下的筋骨發出了被刻意壓制下去的抗議。
他深吸一口氣,緩了緩四肢百骸的疼痛。
片刻,待火盆裡的炭火逐漸開始變小的時候,他終於休息夠了,然後才一步一挪的走到木施前,取下黑色的兜帽披風,如來時般,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走出屋外,神使大人又坐到了桌案前,好像正在看著什麼書。
他沒心思琢磨,上前告辭道:“先生,小暮退下了。”
神使大人眼也不抬,輕輕嗯了一聲,便算作回答。
司徒暮再不多看一眼,利落的轉身,朝屋外走去。
屋外,夜色更加濃重了,伴隨著凌晨刺骨的寒風,司徒暮緩緩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是的,他也住在神使大人的院子裡。
不過,卻要拐個彎,從一個小拱門穿過,在另一個更小的院落裡。
那裡有三間連排的房間。
按著特定的步伐,他很快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陳設很簡單,一扇屏風將臥榻和桌椅隔成了裡外兩個小間。
他隨手將房門拴上,脫去了披風,拿起桌上的茶壺,倒出一杯冷透了的茶水灌進了喉管。
“嗯!”難得的發出一聲喟嘆。
渾身一陣痙攣,他眯起了眼睛,覺得那附骨的疼痛,似乎,也消失了呢!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