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不是仙田搗的鬼嗎?
白霓裳只感覺自己的脛骨還有血脈,每一處都好像是有成千上萬只螞蟻在吞噬,她的手指提不起一點的力氣,她的眼睛睜不開了。
她覺得好熱,真的好熱,熱的想要將蓋在身上的一切東西統統都拿開。
她有一種被丟進了煉丹爐,被那三文真火烤制的感覺。
那每一寸的肌膚,都好像要被撕裂開一半,她好像要融化了,身子好像下一秒就要融為灰燼。
而她面前的一切,都扭曲了。
她好難受。
為什麼會這樣的難受?
該怎麼辦,要怎麼辦,要怎麼辦才不會痛?
白霓裳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啊——”她痛苦的嘶吼一聲,只感覺胸腔好像要炸開一般,那鮮血從她的口中噴出,在空中開成了一瓣一瓣的血花。
她只睜開眼睛,看了這世界最後一眼,就當真再也扛不住,暈厥了過去。
而本該靠近白霓裳給她治療的兩個人,卻在白霓裳怒吼那一剎那,好像從她的身上迸發出一股強大的真氣,直接將四周的桌椅震得粉碎,就連他們兩人都被那真氣逼得靠不進分毫。
“怎麼回事?”北墨染眸子裡劃過一絲詫異,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白霓裳對於他而言,一直都是一隻小小的兔子,她的身體裡不可能藏著巨大的真氣。
這樣純潔的真氣,絕非是一個十幾歲少女能夠擁有的,這必然需要百年修為。
這世間能夠立於世間百年之人,僅僅不過是一人——上清宮掌門。
那麼,為何一個小小的女子,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真氣呢?
樓雪卻嘴角花開一抹笑意,那眼眸裡的星光一點點的暗淡了下來。
如此,想來還當真如那訊息所言。
那麼——
她若是真的熬不過今晚,必死無疑。
他這好不容易可以託付的心,在這一刻,好像空落落了。
那雙眸子裡的笑意漸漸化作了哀愁,望著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女子。
他的五指漸漸匯聚成了一個拳頭。
他咬牙切齒,心有不甘。
“你——”北墨染剛想說話,卻忽然瞧見了一抹身影緩步踏來。
“誒?淺璃?”北墨染一瞧,這人不正是自己的好友,淺璃麼?
依然是一副謙謙公子的打扮,渾然一副不在於這世間的模樣,他的臉頰上面是閒雲淡定,眸子裡是平靜的一汪泉水。
淺璃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他緩緩的將眼珠子落在了北墨染的身上。
自己的好友,何時這般狼狽了?
這可不是天下第一殺手的模樣。
“你怎會在這裡?”淺璃淡然而又溫暖的看了北墨染一眼,那語氣倒是有些詫異了。
“這話不應該我來問你嗎?你怎麼會在這裡?”北墨染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彈了彈身上的灰塵,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卻突然想到了淺璃善用毒藥,用毒和用醫都是通用的,他趕忙走上前去,一把擒住自己好友的手腕,“你快些救救她,還好你來了。”
淺璃波瀾不驚的眸子看像了那躺在那裡的女子,臉上依然沒有半分過多的表情,他就是這般的溫柔,卻也這般的冷漠。
他看了一眼北墨染,隨後說道,“我正是為她而來。”
“······”北墨染聽到了淺璃這句話,那雙眼睛裡出現了一絲裂痕,心中的某一處疼痛難忍。
這是自己的好友,他自然也聽聞了自己的好友說過不少的事情。
好友是有婚約的,這一生只能娶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