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定道:“既然並無十足把握,還是不要嘗試了吧。”
陳子規道:“啟稟王妃,徐少爺體內的真氣極為深厚,一個江湖人要想獲得如此深厚的內力,至少需要五六十年的勤學苦練,若是就此散去,著實令人痛惜。卑職的所說的辦法,雖無十足把握,可一旦成功,便能抱住徐少爺體內的真氣,日後對徐少爺的前途也是大有幫助。若是此法不見效用,再用藥散去真氣,也不為遲。”
徐金定聽陳子規提高徐樸的前途,頓時動了心,點點頭,道:“你說的這個真氣竟然如此緊要?嗯,既然關係到樸兒的前途,那你就試一試吧。”
陳子規大喜,道:“卑職遵命。”說罷,快步來到床邊。
此時徐樸依然昏迷不醒,張氏守在床邊照料。
陳子規對張氏道:“夫人,卑職有幾句話要對徐少爺說。”
張氏不解,道:“樸兒昏迷不醒,你的話,他恐怕聽不到。”
陳子規道:“此時緊要,值得一試,若是有效,對徐少爺大有裨益。”說罷,伏在床邊,湊到徐樸耳邊說道:“徐少爺,你此時並非生病,而是真氣亂入經脈,導致走火入魔。你按我的法子,以意念引導作亂的真氣,使其順著經脈迴歸丹田,你的病便會不藥而癒。”隨後,放低聲音,便將引導真氣的法子告訴了徐樸。他怕徐樸記不住,接連說了三遍。
對於江湖人來說,練功走火十分尋常,因此各門各派均有應對此種狀況的法子。陳子規交給徐樸的,便是崆峒派的法子。崆峒派創派數百年,根基深厚,其嫡傳的內功心法也是非同小可,若不是嫡傳的弟子,是不得傳授的。陳子規實是不忍令徐樸體內的渾厚真氣就此散去,這才破例將嫡傳的應對練功走火的法子傳給了徐樸。
說完之後,陳子規看看徐樸,暗道: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我的話,若是聽不到,就只能以藥力散去作亂的真氣了。
張氏夫人看看他,道:“陳教師,接下來怎麼辦?”
陳子規道:“接下來就只能靠他自己了。稍等片刻,若是他寒熱的症狀有所緩解,就說明我這法子有效,若是久等下去不見緩解,就只能以藥力散去了。”
張氏夫人點點頭,不再說話,偶爾用手在徐樸的身上摸一下,試探他的寒熱症狀是否有所緩解。
過了約有盞茶的時間,張氏忽然道:“樸兒的身上,似乎沒那麼熱了!這邊,好像也沒那麼冷了!”此時,徐樸是半邊身子熱,半邊身子冷,如此持續一陣後,原本熱的半邊轉冷,原本冷的半邊轉熱,如此交替迴圈。
陳子規聽了,拉過徐樸的胳膊來,按住他的脈搏,片刻之後面露喜色,點頭道:“徐少爺的脈象也平穩了一些。看來徐少爺並非完全昏迷,我的話,他還是聽得到的。”
徐金定也摸了摸徐樸兩邊的臉頰,點點頭,問陳子規:“陳教師,用這個法子,樸兒多久能醒來?”
陳子規搖頭道:“此事卑職不敢妄斷。不過,徐少爺是第一次以此法運功,需要的時間恐怕會長一些。”
徐金定點點頭,不再說話,只是時不時在徐樸臉上摸一摸,來確定此法是否有效。
如此過了小半個時辰,徐樸的寒熱之症大減,但依舊昏迷未醒。
徐金定道:“樸兒的病情大有好轉,看來陳教師這個法子很有效用。”
陳子規垂首道:“能盡綿薄之力,卑職深感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