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開槍殺人,性質相同。
就連盛老太太都有一種深深落入陷阱的挫敗感,否則光是揪著顧家不放,她能逼得顧夫人狠狠大出血。
“管好你那個蠢女兒。”盛老太太再度開口,語氣隱含威脅。
“至於駿兒,只要人活著就壞不了事,我派人去平民區找找,有沒有和他契合的,做個手術幫他換上一根就好了。”
這番話聽在林母耳裡,只覺一陣冷意從脊樑骨上湧起,當真是涼薄又冷血,在盛老太太眼裡,只要人活著,就連親外孫的安危都不重要。
“仙兒和君越的婚事......”林母心緊了緊,忍不住地問。
“這事就別再想了,他敢出賣我們,楚家二房都不會放過他,駿兒的生意,楚嘯可都入股了。”盛老太太語氣冰冷而決絕,摘下身旁一朵嬌豔欲滴的芍藥花,握在掌心,毫不留情地碾碎。
花瓣紛紛飄落。
如此嬌豔的花瓣,像極了少女的那一張容顏。
盛老太太冷笑,“仙兒和那個江稚月明明同歲,怎麼處處都比不過她?就連抓住男人的心這種小事,她也毛毛躁躁的,讓人失望透頂!”
“不過事情還有轉機。”老太太餘下未說完的話,都止在唇邊。
次日,江稚月接到了盛家的通知,要求她一同進行親子鑑定,盛老爺子派來了管家,話裡話外希望她原諒林駿和林仙兒。
並且,管家還傳達了盛家的意願,希望她能夠公開澄清,當日的直播是一個誤會,林母並沒有意圖殺人。
“小小姐,家和萬事興,一家人應該相親相愛,相互扶持,才能使家族更加繁榮昌盛。”盛管家笑容和善,面上也是恭敬有禮。
江稚月抿唇淡笑,臉上的表情和那日出現在眾人面前如出一轍,從容又平和。
“和他們是家人的是老爺子,不是我。”
這倒出乎盛管家的意料,難不成她不清楚盛家意味著什麼?逞一時之快不是明智的做法,而在大家族中與所有人對立更是危險的行徑。
小姑娘雖然聰明,學習成績好,但終歸不是在盛家長大的孩子,看不清形勢和利害。
盛管家把話帶到,搖搖頭走了。
江稚月翻閱著車管所提供的資訊,牧蓮生將全國各地三十多年前的車輛資訊都蒐集到了,這可是一個大工程,不過在那個年代能擁有小汽車的人到底是少數。
江稚月努力縮小著搜尋範圍,她推測,能買得起小汽車且有閒暇去郊遊的家庭,多半是那些生活不甚忙碌,又頗具閒情逸致的富人家庭。
並且這個富人家庭,不是處於創業初期的有錢人家,而是有著一定的家底,從江稚月對這個國家的觀察來看,蘭登堡的富人可以分為幾類。
有些富人不惜犧牲一切,拼命向上攀爬,還有些富人則依託家底,安於現狀,前者忙著爭分奪秒,甚至不惜犧牲至親的利益。
後者更符合江婉柔那幅畫上的詮釋,一家三口去鄉野郊遊,並且成為了江婉柔最美好的回憶。
江婉柔在五歲走丟,她卻記得畫上的自己是六歲的模樣,江稚月肯定她被收養了,於是遍尋孤兒院的資料,也沒有找到符合收養江婉柔的程式記錄。
江稚月想到了新緬蘭州。
盛懷安追查到那個地方,江婉柔必定在那留下過蹤跡。
她還有了一個更大膽的猜測,江婉柔被收養後,也許還和盛家人有過一面之緣。
江稚月看了又看,把目標圈定了在一家姓鐘的人身上,留給她的時間還有十天,十天後,在國宮將舉辦一場隆重的慶典儀式。
屆時等慶典儀式結束,什麼都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