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錚不見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莊琴想過報警,但是在錢錚失蹤的前一天,他曾經和莊琴提過,他說他要去外面一段時間,如果聯絡不上他,不要報警。
因為錢錚的叮囑,莊琴到現在也不敢去報案,可錢錚一直這麼了無音訊,莊琴的心裡開始有些動搖。
“老二一家,越來越不像話了。大的沒分寸,小的跑的不見影。”莊立強和王淑娟兩個人一進屋,莊立強就不滿地開了口。
王淑娟同樣不滿,但想到莊琴的經歷,嘆了口氣:“阿琴她也不容易,老錢的事,對她打擊太大了。”
老錢,本名錢江,是莊琴的前夫,原本一直看著美滿的家庭,誰會想到,錢江居然會出軌,最後好好的一家子,被鬧得分崩離析。和錢江離婚後,莊琴拿了一套房子和錢錚的撫養權,也是在離婚之後,莊琴的性格變得越來越扭曲,說話也變得難聽起來。
“錢家的人對不住她,我們對她總算是仁至義盡,她還把氣撒我們身上,像話嗎?”
“她是做的不對,但你做大哥的,也別太和人計較了。”王淑娟只能盡力勸著。
莊立強冷哼了一聲,大抵是和王淑娟說不到一處去,索性也閉了嘴。
傅媽媽的手術很成功,前段時間已經出院,莊青去刷了幾次臉,等傅媽媽出院之後,也沒有再和傅庭書聯絡,一來是她的確忙得腳不著地,二來,她相信,一鬆一緊,達到的效果會更好。
不過,這個傅庭書可真的有夠難搞的。
莊青吃完午飯,回到辦公室,脫了白馬褂之後,才往和莊江茂約好的咖啡館走。
傅庭書這邊還沒有下文,希望今天的莊江茂,能夠給她一些驚喜。
莊青到的時候,莊江茂已經在咖啡館,看到莊青過來的時候,主動起身,衝著莊青招了招手。
莊青點了一杯咖啡,隨後才正式打量起面前的這個人來。
莊江茂,莊家難得聰明的人。
“我午休時間有限,有什麼事,直說吧。”莊青單刀直入。
莊江茂臉上的笑容一頓,習慣了和人你來我往的打交道,一下子面對莊青的直接,有些不大習慣,但很快,莊江茂就恢復過來,他從公文包裡取出了一份已經裝訂好的資料,遞到莊青面前:“這是爺爺喪禮上的開銷,金額數目,和發票,都已經在裡面。”
莊青接過,並沒有開啟:“你特意和我要求見一面,恐怕不止為了這件事這麼簡單吧。”
莊江茂點了點頭,在莊青的驚訝中,站起身,朝著莊青鞠了一個躬:“我是來替家裡的人和你道歉,對不起。”
“道歉?”莊青輕聲重複了一句,帶著諷刺。
莊江茂能理解莊青,面對她的諷刺,並未趕到難堪不適,他重新坐下,開口:“爺爺既然留了遺囑,那麼你現在擁有的,都是你該得的。為爺爺送終,本來這些事,最大的責任就應該在我爸和三叔身上,現在讓你承擔,我感到很抱歉,也很慚愧。我不會去阻攔對自己有利的事,但作為爺爺的長孫,我有義務要擔起這個責任,道歉,是我唯一能夠做的,儘管這些對你來說,可有可無。”
莊青嘴上掛起了一抹冷笑,身體往後微微一靠:“所以呢?”
莊江茂一時無言。
“一句道歉,就能讓你心安理得?不要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這樣做,無非是讓自己在獲取利益的同時又不那麼愧疚。”莊青的話算得上難聽。
莊江茂還帶著笑,甚至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沒錯,我的確是為了利益坐視旁觀,同樣也是因為讓自己問心無愧才向你道歉。雖然很卑劣不堪,但這是事實。”
莊江茂的坦然,倒讓莊青有些出乎意料,這個人,和她想象中的似乎不大一樣。
“爺爺這麼大一筆遺產,你真的不在意?”莊青問,不等莊江茂開口,繼續往下說:“你上有老下有小,楊雪婷不工作,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你身上,國企儘管福利好,但是工資並不高,你應該很缺錢,尤其是隨著小皓長大,你急需很大一筆資金,只要能夠分到爺爺的一點遺產,這一切就迎刃而解。”
莊江茂沒有否認:“不錯,我身上的壓力的確很大,但我有手有腳,如果連自己的家庭都養活不了,算什麼男人?爺爺既然把錢留給了你,身為晚輩,尊重爺爺的遺願,理所應當。要說我一點都不介意,自然不可能,人之常情,但莊青,我今天說的話,我可以負責到底,我會嫉妒你,但我絕對不會窺覷爺爺的遺產。”
莊青扯了扯嘴角,視線落在一旁的資料上,意思不言而喻。
莊江茂同樣笑了一聲:“這事不一樣,這些錢,是花在爺爺身上,你既然得了這麼大一筆遺產,總歸是要做些付出,否則,我才是真的心不甘,情不願。你不需要立馬相信我,時間會證明我說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