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你膽小還是膽小?想做就做,畏手畏腳的做什麼?你這樣只會讓我瞧不起你。
這個社會有它自己的規則,一旦違背規則,我們會被這個社會所唾棄!如果我們想要生活在這個社會中,我們必須遵守這一切。你必須明白這個道理,devil。
不要為你的膽小尋找任何藉口。爺爺對你這麼好,你卻連替爺爺報仇都不敢,我為有你這樣的一個同伴而可恥。
Devil,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會把我們都害死的。
理智?我很理智,倒是你,一如既往的膽小。
你們不要吵了,devil,莊姐姐說的有道理,你就聽莊姐姐的好不好?
莊青的筆,在紙上快速地劃過,落下一行一行的字,從內容看起來,就好像是三個人在交談,可事實上,整個書房,包括整個莊青家裡,只有她一個人,也只有她一個人在筆記本上寫字,可更詭異的是,筆記本上的字型,居然是三種字型!
除了莊青平日裡常用的字跡之外,還有一個風格狂野,幾乎一字都是一筆連成的那種風格,還有一種,則是規規矩矩的一筆一劃,略顯幼稚。
這三種字跡,在筆記本上快速地交叉著。
筆記本上的內容,越來越多,在翻過兩頁之後,莊青終於停了筆,她有些失神地靠在椅子上,雙目放空地望著眼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莊青微微收緊了手,整個人終於回過神來。
將筆記本重新放回保險箱裡鎖好,將它在抽屜裡鎖住之後,莊青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隨後離開了書房。
莊青上班時間是九點,平時都是提前十多分鐘到,做一些準備工作,但今天考慮到傅媽媽的手術,莊青七點的時候就到了醫院。
傅媽媽的手術時間是六點五十。
等莊青趕到的時候,傅媽媽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不過,莊青的目的,本來就不是傅媽媽。
看到莊青過來,傅庭書微微挑眉:“莊醫生這是一日一打卡?”
“傅律師想要這麼認為,我也不會否認。”莊青笑著說,在傅庭書身邊坐下。
傅庭書看了莊青一眼,難得沒有接話。
“阿姨只是個小手術。”莊青說。
傅庭書失笑:“你覺得我是在擔心我媽的手術?”
“難道不是嗎?”莊青望向傅庭書,自信十足。
傅庭書笑得坦然:“自然不是,這只是一個小手術。”
“但是即便是小手術,也是在人的身體上動刀子,危險係數少,近乎沒有,卻不代表沒有,傅律師,你說,我說得對嗎?傅律師很孝順,恐怕在擔心之餘,還有些愧疚。也難怪,傅律師今天沒什麼心思同我計較。”
傅庭書沉默了一下,視線落在前面的手術室,回:“你知道就好。”
原本還想再和傅庭書懟幾句,可沒想到傅庭書承認得那麼爽快,莊青一時之間倒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了。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坐在傅庭書旁邊,她說再多,對傅庭書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不過,有一個人陪伴,對他來說,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安慰。
八點五十的時候,莊青望向傅庭書。
他低著頭在玩手機,莊青看了一眼,是一個小遊戲,只是這關卡,似乎兩個小時了,都沒有變過。莊青因此又多看了一眼,隨後起身離開,沒有多做打擾。
傅庭書並非對外界沒有任何感觀,莊青離開之後,他抬頭,望著莊青離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擔心,愧疚,的確,這些都有,但這並不會對傅庭書造成太大的影響,他之所以如此表現,也無非是希望莊青能夠識相安靜點,結果很不錯,莊青在他身邊,就跟個隱形人似得,原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得逞,可現在,傅庭書卻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莊青。
不管怎麼樣,她都是出於一番好心。
他說莊青挾恩圖報,那麼,他是不是——恩將仇報?但是一想到莊老爺子的兇案,傅庭書蹙眉,隨後嘆了一口氣,他還是會堅持自己的決定,這也是為了莊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