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將人找回來吧,奎陰土,嗯……也可以邊找人,邊找土嘛。”
感覺自己兩不耽誤,絕頂聰明的桑伶挺起了胸膛,雄赳赳氣昂昂的提步出了花廳。
可從前院一路平安的走進了後院,桑伶面上的表情卻在此時全化成了凝重。
腳下不停,走路帶風,陰氣淺淺浮在地上,隨著腳下空氣流動也被帶著湧動了起來。
遠望去,整個下半身都要被陰氣攏住了一般。
“好重的陰氣啊,後院還比之前院更為凝練厚重,連著這路都讓人看不清了。可為何只有陰氣,並沒有那邪祟之氣?”
剛才,她所在的池塘,是位於花廳附近的一處淺塘,雖因為昨日的雨,水量上漲了不少,空氣中飄散的水腥味就變得重了些。可夜裡除了那多出來的陰氣外,其餘與白日的樣子並沒有什麼不同。
只是,這種情況,到了後院,就開始截然不同了。
鬼氣森森,濃黑如霧的看不清。白日裡的野趣荒蕪,在此時全化成了陰森詭異。一層又一層的黑色下,莫說周遭環境,就連腳下身旁連廊,都模糊得只能瞧見一點輪廓來。
莫說奎陰土了,這般的視野下,就連那麼大的活人蘇落都瞧不見了。
桑伶走在後院花園處,這是白日裡被海棠花攔路的地方,原本還覺得野趣十足的花枝,現在全變成了阻礙,黑影重重下竟連返回的路,都難以看清了。
走的越來越慢,最後桑伶立即腳下一剎,她不能再走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一直看她,那種陰冷注視簡直是讓人如鯁在喉,毛骨悚然。
“還是先回去再說,至少也要等到蘇落回來。”
腳下剛準備轉開,頓時身後立即風聲大作起來——
一時間。
夜風呼嘯,席捲而來,宛如實質般衝進連廊,恍惚間,只覺鬼笑桀桀,來到地府。
無數花枝柳樹被吹起,宛若鬼手般攔住了桑伶前進的路,顯然是那邪祟在背後要開始動手了。
桑伶急忙側身避過,可還是躲閃不及,眼前黑霧瞬間衝置眼前,那道極重陰氣幾乎從眼中垂直鑽了進去。
電光火石!
眼球上先是一種陰涼感,轉瞬間,那冰徹入骨的滋味就已經爬進眼球鑽進腦中。
霎時,她渾身一震,腦中迷濛如沸騰粥湯,撲騰冒泡掙扎不出任何理智。無力抬手蓋眼,意欲將那股宛若實質的陰氣拔出,可手還未抬得多高,就已無力墜下。
視線的最後,是那花枝柳樹翻折旋轉,她已踉蹌翻在了地上。
不經意身側壓到了腰間的御獸袋,那馭獸袋立即左右狠狠晃動一下,似是察覺到了主人的危險,焦急得想要拼命喚醒主人。
只是桑伶此時中那沸騰的粥湯,像是終於突破了理智的鍋蓋,耳中突然響起“噗”的一聲刺響,眼前也黑了下去,徹底沒了知覺……
“這個笨倉鼠,究竟跑到了哪裡打窩,怎麼還不回來!是想要我和她認錯,容忍下她的無理取鬧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花廳。
蘇落沒想到自己都等了半天,還是沒瞧見那隻笨倉鼠回來,夜晚到底不同於白日,邪祟最愛夜裡出現,一方面是日光灼燒損傷本體,另一方面就是夜色裡它們更容易偽裝和實力上漲。
這般下去,笨倉鼠的離開就是孤身一人將自己置誅險地!
左等右等不見人回來,又怕自己出去後,笨倉鼠又回來了。左右為難,蘇落焦急轉圈,突然腳下一停,他忽然想到之前的一個小插曲——
他當時在地上收拾茶碗,忽然聽到花廳外有一點響動,就自然出去檢視了。可探尋一番又是什麼都沒發現,再回來,等到了現在也都不見笨倉鼠回來。
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