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想起清啞來,再顧不上管這事,趕緊去找。
大哥忙上來,領著他們去福兒家見清啞。
隔著房門,親耳聽見清啞聲音,阮秀等人不禁喜極而泣。
清啞聽說他們和細腰細妹失散了,再躺不住。
細腰細妹是她貼身丫鬟,若無事肯定會來找她。
怎麼武功高的細腰不見了,細妹也不見了,阮秀等男兒除了受些腿腳傷外都無事,還找來了呢?
她不顧頭暈爬起來,在堂屋坐了,細問詳情。
原來她跳水後,那幾個漢子自然要追趕,細腰便竭力阻攔。一番糾纏混戰後,眾人再看河面,已經不見她身影。有人問賣魚的那大哥。大哥滿臉茫然,說剛才還看見的,他只顧看他們打架忘了神,不知這會子去哪了。雙方想當然都以為清啞上岸了,只不知在何處上的岸。
於是一方尋找,一方再阻攔,再次混戰。
混戰中,細腰和細妹很快跑不見。
這是阮秀等人的說辭。
賣魚大哥忙過來告訴清啞說,他看見那兩個姑娘邊打邊跑,打的是不讓對方安心找人的主意,沒有受傷也沒有被捉,叫她放心。
放心?
清啞如何能放心!
阮秀羞慚萬分,恨不能以死謝罪才好。
在家早晚跟請來的師傅練武,也算勤勤懇懇,對付三五個莊稼漢不在話下,走在村裡便神氣活現,自以為了不起了。誰知真遇了事,竟一點不能抵擋,害得姑娘跳水不說,連細腰姑娘也不見了。
他要如何向東家交代?
正一籌莫展之際,先前去觀音廟找福兒的男娃跑進來,把一張摺疊的字紙和一個金葫蘆耳墜交給清啞,說是一個叔叔叫給的。
清啞見了那耳墜,心裡便一驚。
再看了紙條,更不好了。
她一向安靜,此時也沒有驚慌失措。
但眼中微波乍起,顯示她不同尋常心境。
青年漢子站在她附近,瞄了一眼那字紙,頓時瞭然:細妹落入對方手中,叫清啞乘船去五里外的江面相見。
他見她靜靜沉思,不由心急如焚。
彷彿擔心她做出什麼決定一般,他不等心裡那個念頭醞釀周全,便低聲急切問道:“姑娘可願意信我?”
清啞聞聲看向他,沒有遲疑地點頭。
若不信任,她也不會在危急時刻把自己交給他了。
他道:“姑娘若信我,便聽我安排如何?”
這次清啞沒有點頭,而是靜待下文。
青年漢子會意,鄭重道:“姑娘切莫上當!他們看準了姑娘心性善良,以此誘惑姑娘前去。姑娘若去了,不但不能救出丫鬟,還搭上自己;便救出她,姑娘卻落入敵手,叫那丫鬟如何自處?就算郭家不怪她,她又有什麼顏面苟活,怕是要以死謝罪!”
阮秀更急道:“姑娘,不能去!”
他還不知字條內容呢,單聽這話便本能阻止。
清啞依然看著青年漢子,等他繼續。
青年漢子道:“既然不去應約,姑娘便安心歇息。等我出去打聽一番,再回來對姑娘說個主意。姑娘若覺得行呢,就採納;不行呢,咱們再想主意。可好?”
一面說,一面注視著她的眼睛,似乎話中有話。
清啞心中微動,道:“好!我等你。”
青年漢子忙扯了大哥一把,準備出去。
清啞忽然又叫住問:“這位賣魚大哥,貴姓?”
賣魚大哥?
叫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