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底,她聽見岸上傳來打鬥聲,也顧不得了,拼命往前劃。
拼命劃還有一個用處:可以暖和身子。
時令才清明,這水太冷了!
她睜大眼睛搜尋那小船,忽然前面一個黑乎乎的影子游過來,定睛一看,正是那賣魚的青年漢子,奮力遊向她。
她滿心歡喜,立即迎著他游過去。
這人她才見過兩次而已,沒來由的,她就是相信他。
兩人迅速靠近,彼此能看清對方的面容了。
可是,清啞一口氣到盡頭了,只能浮上水面。
她本就不是什麼游泳高手,今生也沒有多少機會游泳,頂多是夏天晚上,在娘和嫂子們掩護下在若耶溪裡遊一兩個時辰,順便教巧兒。遊的次數屈指可數,還比不上前世跟媽媽去游泳館的次數。
她浮上水面後,青年漢子也跟著浮上來。
他吐了口水,立即道:“跟我來!”
伸手拉她往岸邊靠去,沿著岸邊遊。
而他的那小船,卻被他大哥划向細腰等人所在的河段。
清啞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也放下心來。
放心後,就一心一意游水起來。
青年漢子不時看她,問“可撐得住?”
清啞道:“撐得住。”
撐不住也要撐,不然還能讓人家揹著!
在水底拖著一個人游水,比在岸上背一個人走路還費勁。
一股子衝勁過後,又冷又累,她漸漸覺得吃力起來。
要不是她平常鍛鍊還算勤,只怕就要堅持不下去。
青年漢子雖然沒再問她,可看她凍得烏青的嘴唇也知道她情形了,不由心焦。他轉動腦袋打量兩岸環境,忽然沉聲對清啞道:“看見前面那棵橫在水上的柳樹了嗎?我們就在那上去。”
有了目標,清啞頓時覺得就要熬出頭了,再次鼓勁猛劃。
青年漢子也不停嘴,一個勁道:“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清啞聽了無數個“就快到了”,大柳樹還是遙不可及。
看山跑死馬指的就是這情形。
清啞忍著沒吭聲,堅持是她現在唯一的念頭。
等真劃到大柳樹旁的時候,她一手攀住那柳樹,一面對青年漢子道:“你……你說了……多少個……就快到了?哄我!”
語氣不無抱怨,還帶著堅持到最後的喜悅。
青年漢子柔聲道:“真到了。來,快上來!再耽擱要生病了。”
一面來拉她上岸。
兩手相交,清啞覺得他手心溫熱,不像自己手冰涼。
她實在撐不住了,也不管什麼男女大防了,藉助他拉扯,狼狽地爬上岸,溼透的衣裳再被春風一吹,毫無“吹面不寒楊柳風”的感覺,而是機伶伶寒戰戰的,牙齒也咯咯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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