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啞正和冬兒細妹在外間做喜事上的針線活呢。
原來,冬兒也懷孕了。清啞怕她累著,不敢再讓她管理作坊,另派了人替她,將她和幾個手藝精湛又聰明的小姑娘調到自己身邊,成立了最初的紡織研發小組。
這些日子,研發小組的人都暫停手頭事,全力準備喜事。
嚴暮陽來了,也是小客人,清啞讓細妹倒茶拿茶果,又問嚴未央叫帶什麼話給她。
嚴暮陽尚未開言,目光四下亂轉找巧兒。
阮氏聽說他來了,早讓巧兒迴避了,他自然又沒找著,心裡氣極了,暗道郭巧兒你有本事就躲一輩子別出來,那小爺就服你!
正想著,就聽見清啞問他話。
他忙告訴了,也沒什麼大事,就一句話,說嚴未央約清啞明日一塊去夏府赴會。
清啞點頭,表示知道了。
見嚴暮陽說完了,郭勤便催他出去玩。
嚴暮陽卻賴著不肯走,伏在清啞身邊看她裁衣裳,一面七長八短扯些閒話。因大驚小怪地說,馮佩珊如今可慘了,打罵受累,過得比下人還不如。三扯兩扯,又扯出上次在田湖遊玩時,她賣弄歌喉被一干少爺們誤認作歌*妓的倒黴醜事。
“郭姑姑不信問郭勤,我們那天也在的。”
嚴暮陽搬出郭勤作證。
郭勤不知他為何特特提起這事,心裡埋怨他大嘴巴存不住話,這事是能跟人顯擺的嗎?就是自家大人曉得了,也是一頓罵。
清啞聽了覺得蹊蹺,便看向郭勤。
郭勤只好點頭,說是有這回事。
嚴暮陽趁機總結道:“她這樣張揚,人前賣弄,誰知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也不想想,大戶人家姑娘縱有才情,也不會隨便在人前顯露的。她本是想好的,結果反丟醜!郭姑姑,你別跟她一樣,下回誰讓你唱歌彈琴,能不彈就別彈。我姑姑就不大顯露才藝。”
清啞總覺得這孩子今天有些奇怪,拐彎抹角的話有些刻意,又想自己去年七夕彈了一支曲子,引得一堆人關注詢問,後來在畫舫上還被鮑大少爺刁難,確實麻煩,她便點頭道:“你說得對。”
才藝,本是用來修身養性的,若刻意賣弄,便落了下乘。
嚴暮陽頓時喜笑顏開,摸了一把松子兒嗑著。
清啞對郭勤道:“玩一會你們就去寫字。”
郭勤道:“噯。我就是要去寫字的,嚴暮陽就不走。瞧他這樣,還說自己是大家讀書的公子呢,就知道貪玩。帶一句話,說了這半天,比五奶奶還磨嘰。”
說完鄙視地看著嚴暮陽,不知他今兒發什麼神經。
嚴暮陽“噗”一聲吐出松子,氣呼呼站起來,道“走!”
這黑炭頭討厭死了,專門跟他作對!
次日,清啞和嚴未央會齊了往夏府賞菊。
已是九月底,天氣寒涼,夏府園子裡卻是各色菊花爭奇鬥豔,什麼品種都有,並不受時令影響。眾女流連花叢中,花映人,人襯花,一眼望去,恍如玉女匯聚瑤池。
菊花雖普通,但像“綠牡丹”“二喬”“瑤臺玉鳳”等名貴品種卻是不容易看到的,清啞徜徉在花叢中,醉心於花顏,流連忘返。
不是人人都像她這樣,一心賞花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