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啞穿著嫩綠色的褙子,白綾裙,梳著垂鬟分肖髻,面含微笑,和以往的安靜相比,多了些清新活潑的氣息,好像春日剛抽出嫩芽的花枝。韓希夷情不自禁低頭看向帶來的那盆牡丹,又抬頭看看眼前少女,目光別有意味。
是覺得人比花嬌?
還是覺得花人兩相宜?
吳氏趕忙過來,對清啞道:“韓少爺是給你送花兒來的。”
清啞先對韓希夷道:“謝謝。”
一面觀看那花和盆景。
兩盆花,一盆黃色茶花,一盆綠牡丹。
那茶花花瓣形似荷花瓣,層層疊疊,匯聚起來好像觀音座下的蓮臺一般,一看就不是普通品種,韓希夷說叫荷花仙子。牡丹更不用說,乃豆綠色,和她身上衣服顏色一樣嬌嫩。怪不得剛才韓希夷看看她轉頭又看看花,滿眼讚賞。兩盆花都正當其時,有全開的,有半開的,有未開的,十分明豔動人。
兩盆盆景,一株鐵骨錚錚的老松,另一盆則是石頭盆景。
那石頭非是普通石頭,上面居然有字跡,好像書法,卻不是雕琢成的,乃是天然形成,帶著古樸的韻味。
清啞便道:“這麼貴重?太費心了!”
她看花的時候,韓希夷在看人,看細腰。
乍見細腰,他微微一愣。
然他很快恢復自然,並對她微笑致意。
他認出她就是住清啞對面牢房的那個瘦女人。
細腰冷冰冰地不理他。
韓希夷也不在意,對清啞道:“這茶花和牡丹是我暖房裡種的。我見開得正好,便搬了兩盆來給你玩。花,開了就是讓人看的。看了心情愉悅,方不辜負它盛開一場。等它謝了,你也不用操心,我再搬回去養,下次一樣開花。我想你未必耐煩弄這花兒,所以另選了這盆景。這松很好養的。這石頭是那年我去西南雪州撿到的。那裡的河流淨是些險灘激流,枯水期時水落石出,我便發現這塊石頭。叫匠人略雕琢了一番,順應它本來的紋理,便成了這個樣子。你可瞧出來這是個什麼字?”
清啞仔細辨認了一番,搖頭道:“認不得。”
好像是篆體,她哪裡認得。
韓希夷笑道:“是‘真’字。”
因用手指順著石頭紋理描畫,教她認這個字。
由書法又延伸到其他方面,他始終侃侃而談。
清啞發現,韓希夷確實不負風雅才名,通音律、繪畫、書法以及詩詞曲賦等,對金石雕刻也能說上一說,經濟更不用問了,那是他的專長。
兩人說著話,吳氏在旁聽著。
雖聽不懂,卻不嫌不耐煩。
她看韓希夷越發順眼,覺得他一點不像外面傳的那樣。
她自有相人標準,覺得他眼神很清明,風流公子哥兒不是這個樣子的。跟江明輝比,他表現更從容,身上有一股她說不出的味道,叫人十分舒坦。
她親去端了些茶點來,招呼韓希夷坐下喝茶吃點心,又留飯。
韓希夷笑道:“郭伯母這樣盛情,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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