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有一天,有家商賈借兒女名義舉辦賞菊會,邀請許多少爺小姐去園中賞菊玩樂。席間,馮佩珊好像得了暗示一般,鬼使神差地隨著鮑二少進入竹林中一間雅苑。
等待她的是郭大貴和雀靈一般的安排。
只不過,馮佩珊是心甘情願入轂。
而鮑二少卻奇異地消失了,代替的是周少爺。
馮佩珊事後都懵了,不知為何會是這結果。
周少爺則很無所謂,他喝多了,做下這件事,也不會不認,納了馮佩珊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馮佩珊還能怎樣,只能認了。
馮家求之不得,只要周少爺肯認,他們便無不可。周少爺名聲雖花了些,好歹身份擺在那裡,和縣尊大人攀上關係,總有益處不是。
這件事雖說尷尬,卻少有人恥笑馮姑娘,甚至有人羨慕她好運氣,攀上了縣令大人公子,馮佩珊也著實露了臉面。
然生活並不像世人眼中看的那樣,其中冷暖自知。
馮佩珊進門後,周少爺對她也新鮮了幾天,夜夜宿在她房裡,聽她唱曲,兩人好的很。好日子才過幾天,郭清啞就被放出來了。
周縣令那日夜審退堂後,擔憂前程,一腔無名火無處發,不顧夜深,命人把馮佩珊叫去好一頓訓斥,說她不明內情,亂幫謝吟月作證,害得他錯判,差點造成一樁冤案云云。
這一訓斥,周少爺哪還敢寵她。
沒了寵愛,家下人跟著踩踏,馮佩珊日子便煎熬起來。
她簡直想不通,郭清啞怎會是冤枉的呢?
在她心裡,謝吟風才是被冤枉的那個。
可是,這不是誰說了算的事,謝吟風和姦*夫被火燒得逃上大街,無數人親眼目睹,無可抵賴,無可解釋。
她因為幫謝家作證,成了幫兇,再次淪為人們指責焦點。
鮑二少爺對郭大全說,過幾天便好了,顯然不是指馮佩珊目前境況,而是另有所指,彷彿她遭受的還不止這些,只不知為何。
清啞正在廚房做魚鍋湯底,人回韓希夷韓少爺來了。
韓希夷特來看望清啞,並送了四盆花草和盆景。
前幾日他也來過一回,是郭大有招呼的,清啞根本沒出來。
今日,吳氏卻叫人去喊清啞。
她心裡有了點想頭。
一來韓希夷名列錦繡五少東——現在是六少東了——家世人才上上好,又不像方家跟謝家有莫大牽扯;二來危難時刻見人心,這次他居然相信清啞無罪並出手相救,可見心性正直;第三,他毫不在意清啞坐過牢,上門看望安慰她,更顯人品貴重,也顯露了心意。
因此幾點,吳氏便動了心。
她很怕清啞一輩子不嫁人。
但她也謹慎,不敢太熱心。
好在韓希夷這回送花兒來,叫清啞來看花,就不顯故意了。
清啞聽後,帶著細腰和細妹來到前院廳堂。
進門就見一襲白衣的少年公子,正含笑向吳氏和郭五嬸子等人介紹那花,溫文儒雅,絲毫沒有對幾個老婆子不耐煩。
正說著,聽見門口動靜,便轉過臉來。
頓時他眼前一亮,笑著招呼“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