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送武植出了閣子,想再相送武植死命攔下。笑道:“咱兄弟不講這些虛禮,大哥若再這般小弟可不滿了。”
袁朗爽朗一笑,拍柏武植肩膀:“好,哥哥就喜歡結交兄弟這樣的爽快人,那兄弟一路好走。”
小玉的房間在神仙居後院,看樣乎小玉已經和老鴇講過,當武植問老鴇小玉何在時,老鴇雖然看武植地眼神怪怪的,還是喚了名姑娘將武植領進了後院。
房間淡雅別緻。床前擺著幾盆花草,寒冬中幾點綠意讓人胸懷一暢,小玉笑著把武植迎進房間,見武植東張西望,笑著湊到武植身前道:“官人也不是老實人嘛!哪有你這樣的,在人家姑娘的閨房裡瞧來瞧去的。”
武植笑道:“既然姑娘肯讓我進房,那定然也不介意我參規下姑娘地房間了。”說著走到鋪著淡黃繡花小墊的軟榻上坐下,“姑娘不給我倒杯茶嗎?”
小玉哪知道武植這後世來人行事一向隨便,家中美妻嬌妾也都由得他,還以為武植和自己親近才會有這種表現。眼中閃過一抹喜色,笑著去為武植倒茶。
“恩。清茶淡而微醇,不錯。玉姑娘找我何事?”武植笑眯眯看著小玉。
小玉坐在武植身旁,笑著說道:“官人可知道小玉地房間從未進過男人?”
武植笑笑:“那我豈不是榮幸之至?”
小玉盯著武植面龐看了幾眼,神色忽然黯淡下來,嘆。氣道:“小玉說的都是實話,官人信不信隨您,小玉叫官人來沒有別地意思,不過想和官人說幾句估。”
武植“恩”了一聲,不置可否。
小玉地眼圈突然紅了,“看著官人……看著官人小玉就想起哥哥……”
“我和你哥哥長得很像?”
“是啊,官人若想聽,小玉就給您講講小玉的身世……”小玉抹了把眼淚。
武植微微點頭,小玉抽泣著講了起來,原來她本是涿州漢人,爹爹媽媽被契丹大戶人家奪了田地,哥哥一怒去尋仇反送了性命,小女孩被賣入青樓,輾轉流落在神仙居。小玉講的悲慼,武植聽得動容,聽到氣憤處,更問道:“那契丹大戶何在?”
小玉搖搖頭道:“怕是隨契丹人回北國了,小玉曾經打探過,早就不在涿州了,謝謝官人有心了。”
武植微微點頭,不再言語。
小玉望著武植面龐,眼裡說不出地熱切:“您和我哥哥真的很像,以前哥哥最疼我了……”
武植摸了摸自己的臉笑笑。
“官人,小玉以後能叫您大哥嗎?”小玉懇求的說道。
武植猶豫了下道:“好吧,本來我還奇怪呢,想我貌不驚人,語不出眾,怎麼被姑娘如此青睞呢?原來是和姑娘兄長神似……”
小玉馬上滿面歡喜:“謝謝大哥,謝謝大哥!”又笑道:“哥哥怎會這樣說自己,您生得挺俊的啊。”
武植笑著搖頭:“你倒會哄人開心。”
說者無意,小玉卻聽得嘆息一聲:“小玉流落風塵,也只能討人歡心了。”
“啊,不說這些了,還不知道大哥您的名姓,還有哥哥到底是什麼人呢?”
武植胡亂杜撰了一個名字。言道自己喚作張成,乃是雲州張知州的管家。
小玉笑道:“還有大哥這般年輕地管家?還有啊,看大哥也不似管家的樣子,若說大哥是知州還差不多。”
武植笑道:“可莫折殺我了,我哪是做知州地料子?”
武植又和小玉說了一會兒話。起身道:“我還有些事情,改日再來看你吧。”
小玉認了哥哥後,多了幾分端莊,不再老往武植身上膩,聽了武植的話起身道:“好,哥哥再來時,小玉做哥哥做愛吃的桂花糕……”話一出口,小玉呆了一下,把頭低了下去。
武植嘆口氣道:“我也最喜歡吃桂花糕。”小玉默默點頭,大顆地眼淚卻掉落地面。摔得粉碎。
武植搖搖頭,轉身出門,沿卵石小路走出後院。石秀迎了上來,武植一笑:“辦事倒也麻利。”
石秀笑道:“陸家幫百多號人,不怎麼難找。”
“恩,走吧!”武植走了幾步,看看左右無人,低聲對石秀道:“明日派出人手給我查查這小玉的底細,任何細節也不要放過,還有,找些精幹的人盯住她。總覺得她有些古怪。”
小玉雖然聲特並茂。怕是鐵石人也會動心,奈何武植見慣了後世演員的表演,這種鏡頭怕是見過千遍萬遍,總覺得小玉的講述少了些什麼,要說小玉的講述的時候也夠動情地,似乎不像是假的,但武植就覺得缺了些什麼,走出小玉地閣子武植猛然醒悟,小玉缺少地是仇恨,對殺她哥哥。害她父母地契丹貴族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在她說起往事時根本感覺不到。
北城一處宅院前。武植遠遠地立定,看著宅院前高懸的燈籠和三三兩兩的行人。皺眉道:“就是這裡?”想不到陸家幫居處竟然是繁華所在,掌燈時分門前路人卻也不少。
石秀點頭:“恩,百多號人都住在裡面,王爺還是回府吧,夜裡小人會把事情辦的利利索索的。”
武植搖搖頭笑笑:“我要親眼看看,夜裡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