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俁聽得武植認識高麗人。笑道:“得貴王青睞,此人福分倒是不小,小王可為貴王尋訪,常去大宋行商地商人卻也不多,若無意外。過幾日就可尋到。”
武植裝作欣喜地樣子,笑道:“如此就多謝大王子了。”
王成俁笑著謙遜,嘴裡還唸叨“李成……李成……”忽地面色一變,問道:“貴王結識的李成多大年紀?可有兒女?”
武植來高麗前已經琢磨過了,暫時不能提和玄靜的關係,用李成朋友的身份趟路,把高麗情況弄透徹再說,此時自然裝作一臉疑惑:“這個卻是不知,只知道李成是京都人士,常年在大宋行商,年前才回地高麗,似乎和三王子同行。”
王成俁聽了武植言語,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在計較厲害得失,好半天后才嘆。氣:“小王不瞞貴王,您說的李成十九就是李家的人。”
武植一臉歡欣,笑道:“是嗎?那豈不是今晚就可見到這位老友,哈哈,真是快哉!”
王成俁苦笑道:“怕是貴王一時半刻見不到李成……”
武植訝然道:“這是為何?”
王成俁道:“方才和貴王所說三弟的婚事,抗婚的就是這李成的女兒,一個多月前三弟婚期前的幾日,李家小姐忽然失蹤,後來才知道原來人家一直不同意,是李尚書把她關在了府裡,後來婚期臨近,李家小姐打暈了看守,不知所蹤,父王震怒,李家地人已經全部被抓進了大牢,李成也在其中……”
武植皺眉道:“李家的人?那李尚書?”他是明知故問。
王成俁不知道武植裝傻,耐心解釋:“李氏一族有很多旁系,李成這一系就全部抓了起來,父王言道若李家小姐再不出現,就拿李家開刀!聽說李尚書也受了牽連,被狠狠罵了幾次,罰了一年俸祿,若不是李尚書甚受父王寵信,怕是李氏一族都要跟著倒黴……”
武植聽他絮絮叨叨說著這些交淺言深的話,知他心機深沉,不是喜歡賣弄口舌的人,說出這些肯定大有深意,當下不動聲色,心裡盤算起來。
王成俁看看武植臉色,問道:“小王冒昧問一句,貴王和李成交情如何?”
武植道:“可稱深厚,大王子若能施以援手,武某感激不盡。”
王成俁面有難色:“李家觸怒父王,小王實在有心無力啊!”
武植把玩著手裡茶杯,默不作聲。
王成俁沉吟半晌,嘆氣道:“說起來此事涉及王家顏面,李成若想脫難,只有想辦法說服李尚書和父王二人,再把李家小姐找到,重新定下婚期……”
武植微微一曬,“大王子真是這般想的?大王子也希望李家和三王子聯姻?”懶得和他兜圈子,把話挑開。
王成俁臉色大變,一下亂了方寸,嘴裡嘀咕幾句,“小王自然是這般想的……”忽地起身道:“小王還有事情,先告辭了!”轉身慌慌張張走了出去。
武植望著他的背影,搖搖頭,此人雖然心機頗多,奈何做事瞻前顧後,謹慎太過,怪不得身為大王子卻被王成桂蓋過了風頭,看他本意,大概是想結交自己,把自己作為棋子,在兄弟爭鬥中為他博得一些好處。卻不想自己看透了他心思,幾句話一出……竟把他嚇得奪門而逃。武植無奈地苦笑,如此沒有魄力,心思再多又有何用?
轉而想起王成俁所說的話,想不到玄靜竟然逃出了李府。不知所蹤。雖是好事,可是自己又從何下手尋找她呢?在高麗可沒有潑皮幫自己做事!
嘆口氣,走到窗前,眼望萬里碧空上幾絲白雲。玄靜,你在哪裡呢?那條火紅倩影浮現在眼前,揮之不去。
火紅地長裙,火紅的小蠻靴,火紅的束髮絲帶,紅色靚影安安靜靜坐在那裡,默默的擦拭著手中地長劍。
門咯吱一響。這間雅緻房間內進來一位青年公子,當他望到火紅靚影,目光立時轉為熾熱,等紅衣少女回頭,青年臉上馬上掛滿親切地笑容:“玄靜,這幾天過的還好吧!”
玄靜微微點頭,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謝謝三哥了!”
青年笑道:“和三哥還這般客氣。”走過去把手裡的食盒放在桌上,“喏,這是你最喜歡地蒸魚。快嚐嚐吧!”說著開啟食盒,取出碗筷,幫玄靜盛飯。
玄靜搖搖頭:“我不餓,三哥別忙了!”
青年嘆口氣:“玄靜,你這樣可不成。看看你,本來就瘦,現在又瘦了幾圈,餓壞身子怎麼辦?”嘴裡說著話,趁機上下掃視玄靜苗條纖長的曲線。
玄靜滿腹心事,根本未留意青年眼神,嘆。氣:“三哥,我父親他們真的無事?怎麼我心裡老不踏實?”
青年道:“你放心吧,舅父他們好著呢,聽說過些日子舅父就要去大宋了。”
玄靜聽青年提到“大宋”,眼裡閃過一絲黯然,低低的道:“是嗎?”
青年道:“當然,我怎會騙你!”沉默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道:“玄靜,京都乃是非之地,滿城都在尋你,雖然你足不出戶,但就怕萬一被人發現。再說每日悶在房中,何日是個盡頭?過些日子三哥就要去西京赴任,不如你和三哥一起去西京吧,那裡天高海闊,可任玄靜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