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騎著馬,那孩童羨慕她的馬,羨慕她的錦衣玉帶,羨慕她的高高在上,李徽容卻羨慕孩童的悠閒自得。
李徽容靜靜的看著這個男人的臉,他明亮有神的眼神透著笑意,眉很濃,鼻子筆直,臉上面板沒有數年前那麼白淨,有點經風厲雨的痕跡,嘴巴周圍有鬍渣,很短卻很刺。
昨晚這鬍渣讓她印象深刻,在自己命令他伺候自己時,那鬍渣刺痛了弱草依依的花園。
如果從點評一件東西的角度上來講,這張嘴能說會道,能文能武,能友談能解心,用途廣泛,唯一不足的就是這鬍渣。
下回見面一定要讓他把鬍渣剃乾淨,回想起昨晚的場景,李徽容腹臆還有一股韻韻的暖意。
做女人真好,不!應該說是做男人真好。
她這一輩子見過的美男何其之多,但沒有一個男人能像他一樣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
她覺得自己被他迷住了,就像一個君王被一個女人迷惑住了。
謝傅側過身來,眼睛充滿著笑意:“公子,你醒啦?”
李徽容嗯的應了一聲,出口發現自己的聲音懶洋洋的,跟她一向的風格大相庭徑。
見謝傅目光透著熱意,不由自主的拉著拉被子遮到下巴邊緣,她一時之間還沒有習慣昨晚的角色身份相處方式。
謝傅卻一個翻身就隔著被子壓在她的身上,面對著面距離不足三寸。
他的舉止就像一個沒有教化的頑童,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李徽容都無法適應,脫口而出:“幹什麼!”
謝傅笑柔柔道:“公子,我還要。”
“你還要?”
李徽容愣住了,又覺得這句話很合理,男人不就是以女人迷戀自己為驕傲嗎?
“公子昨晚好厲害勇猛啊,愛了人家一次又一次,人家愛死公子了,今後一生一世,每時每刻都要和公子呆在一起不分開,就算公子在客廳待客的時候,人家也要坐在公子身上。”
如果真的是一個女人這麼說,李徽容或許會相信,但是這話從謝傅口中說出來,李徽容感覺就是不是那麼對勁,而且聽上去有點在諷刺她的味道。
眉頭一皺:“你別這麼噁心,一口一個人家。”
謝傅不滿道:“昨晚還說愛人家若狂,今天就說人家噁心,公子好是無情啊,是不是人家昨晚沒有服侍好公子,人家昨晚害羞嘛,現在就好好表現一次。”
謝傅在秦樓待過好多年,這嬉笑怒罵,打諢插科的本事其實一點都不差,不然怎能同時與幾個青樓娘子周旋不落下風。
皆因正式場合,他都約束自己,做到彬彬有禮,有禮有數。
現在嘛,就像一匹被束縛手腳的野馬被隔斷了繩索,瘋癲起來讓人避之不及。
李徽容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真的,膈應的都身體顫抖起來,冷聲脫口:“閉嘴!”
被子裡探出一條白腿,一腳就把謝傅踹飛。
謝傅人在空中說了個“糙”字,人就重重落下,把一張椅子砸了個稀巴爛。
李徽容也是個有武道的女人,這一腳就算一個普通的武道高手也要被她一腳斃命,普通男女就更不用說了。
謝傅躺在地上哎哎叫:“你是要殺了我嗎?”
李徽容卻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李太仲那老怪物都殺不了你,你就是站著不反抗,我極盡所能都殺不了你。
想著昨晚自己無論如何懟他,他都像尊不壞金剛一般懟不壞,反倒是自己被反噬的厲害,旋即有板起臉來:“別叫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