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牫鰭:“我們妖,可比你們人好多了!不像你們,單是一顆心,就比世間任何一種鬼怪都可怕!”
“好,我吃!”許藍仙應了下來,轉過頭,看著懷中李白道了句:“白郎,來生再會!”
話罷,許藍仙‘蹭’地一下就抓起那顆黑丸,直接扔進嘴巴吃了進去。李白想要阻攔,可已經來不及,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而許藍仙吃下這黑丸後,僅剎那的功夫,就覺得五臟六腑傳來了一陣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疼痛。但許藍仙臉上卻沒有半分痛苦的表情,也不聲不吭,只洋溢著幸福的看著李白微笑,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給李白。
但是漸漸的,血流了下來,從她嘴角。這鮮紅色的血,就像是一柄無情的風刀,割破了她的傾世容顏。慢慢的,在微笑當中她閉上了眼,握緊李白的手,也跟著鬆放而開,沒了氣息,卒!
李白將這幕看在眼裡,心情是痛的,但他卻沒有因此而發出任何聲音,哪怕是一句怒吼都沒有。只因為一個人到了最最悲痛欲絕的時候,心,就跟著死了。無聲的痛,才是最痛的痛。
“出乎意料啊!”變成人樣的牫鰭,擦了擦眼角因感動而流出的淚水,說道:“我在這見過很多男女,他們在我的恐嚇下,最終都背棄了彼此對彼此的誓言,自私的選擇了殺死彼此,讓自己苟活於世。你們,是第一個沒有這樣做的。”
李白不語,沒有去搭理牫鰭,而是使盡渾身之力的爬唴起來,將死去的許藍仙緊緊抱在懷裡。眼中,滴下了淚水。
“給!”牫鰭將白丸丟到李白近前船板上,說:“這是她用命幫你換的,吃了它,你這劍傷便可瞬間痊癒。”
“不了!”李白忽然笑了,道:“世間既已無她,留我獨活何用?”
罷,抬起手‘歘’地將日月劍一撥,三寸之距,此間直入了心脈。李白嘴角流出了血,可卻笑著,然後像許藍仙方才那樣,漸漸的閉上了眼,卒!
“唉!”牫鰭搖搖頭,竟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可憐,真是可憐!”
這話說罷,牫鰭云云不解的笑了笑,遂而一揮手,登間,周遭環境場面忽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江,還是那個江,船,還是那個船,可死去的李白和許藍仙,卻活了。
他們身上沒有任何血跡,也沒有任何傷疤,李白那日月劍躺在一旁,並沒有刺在心脈。他們,似乎只是昏了過去而已。
“我,我這是在哪裡?”李白最先醒了過來,有些懵,以為自己來到了死後的世界。但僅一愣神的功夫,就看到了躺在懷中的許藍仙,登,著急擔心的呼喚起‘藍仙姑娘’四個字來。
“白,白郎?”許藍仙也醒了過來,也以為自己這是來到了死後的世界。她看著李白,一怔,緊接著就抬起手去摸李白的臉,以為這是假的。
李白笑了,幸福的笑了,看著許藍仙,痴痴的看著。心裡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可最終的最終,李白只喚了她的名字,說:“藍仙!”
“咳!咳!”突然的,就在這唯美如畫,月色撩人之際,牫鰭突然開了口,斥問:“當老夫不存在麼?”
李白和許藍仙沒聽見,仍在那彼此看著彼此,痴痴的看著。眼中也好,耳中也罷,或則心中也成,都只有對方,根本沒聽見牫鰭的這兩聲咳嗽,還有斥問。
“咳!咳咳咳!”變成人樣的牫鰭又使勁咳了幾聲,再次斥問:“真當老夫不存在麼?”
李白和許藍仙這次聽了見,紛紛轉過頭來看。登,先是一驚,接著相互對視了一眼,再接著又朝四周看了看,最後,滿臉疑惑的看向了牫鰭。
“別用這眼神看著我,我說了,我們妖,比你們人可好多了!”牫鰭一頓,又道:“方才的賭是你贏了,我願賭服輸,所以我不殺你們!”
李白和許藍仙一怔,望著彼此,臉上不由自主劃過一陣羞澀,兩人都覺得有些幸福的尷尬。尤其是許藍仙,頭微微一偏,低了下去。李白心照不宣的笑笑,也不多說甚話,扶唴著許藍仙站了起來。
“白……”許藍仙一頓,說:“李少俠,方才這是甚樣回事兒,我們不是已經……”
“哼!就憑你們這點三腳貓功夫,居然也想抓老夫?”牫鰭忽然不屑的嘲諷了句,然後釋解道:“方才都是幻術,別忘了,這可是老夫的地盤。”
李白和許藍仙聽後很是吃驚,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的幻術,又是何時中的幻術。但在這吃驚之餘,李白和許藍仙也意識到了自己此來的目的。
“你究竟是何時讓我們中的幻術?”李白知了此間場面已不像原先想象的那樣順利,得知己知彼和伺機而動。於是乎,探問:“又是如何讓我們中的幻術?”
“你答應和我打賭的時候!”牫鰭笑著,真像月老,而不像甚樣妖怪。一頓,說:“至於我是如何讓你們中的幻術嘛,這個,你們一會便知。”再一頓,忽轉話鋒,說:“現在,我要和你打第二個賭,若你再過了這關贏了我,那麼我就放你們走,不再為難你們。”
“甚賭?”李白知得自己只能順從,也只有先順從了,才能找到機會將翠玉扳指打在牫鰭死穴,然後念動咒語將之收降。
“哈哈哈哈哈!”牫鰭並不知道李白心中所想,突然大笑幾聲,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讓你兩中的幻術嗎?其實很簡單,那是一種藥,一種無影無形,無色無味的藥,陰陽和合散。”
“陰陽和合散?”李白不知此藥是甚,看向許藍仙求解,卻料許藍仙也不知,搖了搖頭。頓,李白就直接問牫鰭,道:“這究竟是甚種毒物?”
“小子,你得感謝老夫!”牫鰭莫名其妙道了這麼一句後,忽似陷入回憶那般,說:“數月前,老夫衝破那海通和凌雲兩位老禿驢對我的封印後,我便潛入了一家大院裡,準備偷些嬰兒吃。可哪料,哼哼,你們猜老夫碰到了甚?”
“甚?”李白附和:“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
“老夫碰見了一對有意思的男女,跟你們年齡差不多大的男女。”牫鰭不緊不慢,接著講了下去,道:“這廝男子中意那廝女子,可那廝女子卻不中意這廝男子。於是乎,這廝男子便動了邪念,用春藥**了那廝女子。而這春藥,就是老夫方才給你們聞吃的,陰陽和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