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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李白這話,許藍仙內心深處暖得不行,就差潸然淚下。想開口說點甚,可李白卻抬了抬手,示意她莫需多言。
“哈哈哈,說當然容易,做呢?”說著,牫鰭突然將尾巴一晃,登間,一柄寶劍就從水裡飛唴了出來。
而這寶劍不是別者,正是李白那柄削鐵如泥,寒光凜冽的日月劍。方才船隻翻湧旋轉時,李白手磕在了船欄上,不慎將之掉入江中。
“這是你的劍吧?”牫鰭將日月劍直接喚得飛唴到李白面前,‘噹’地一響,牢牢撼入船帆杆上。
“是我的劍!”此間李白絲毫不懼怕牫鰭,反問:“如何?”
“哼!”牫鰭一聲冷哼,說:“這稱得上是一柄好劍,方才掉入江中時,它可砸了我腦袋!”
“你究竟要我作甚才肯讓她走?”李白不想跟牫鰭瞎扯,道:“直說,莫拐彎抹角!”
“你不說了願意為她而死麼?”牫鰭冷笑,說:“現在,拿起你的劍,要麼殺了她,你活!要麼你自己殺了自己,她活!或者,你們不論是誰,只要殺了對方,那麼就可以活下去!”
“此話當真?”李白問:“你是妖,我是人,怎麼相信你說的話?”
“你放心,我是不會騙你們的!”牫鰭說:“妖可比你們人好多了,不像你們人一樣,勾心鬥角,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了。”
“好,小爺就信你一次!”說完一頓,李白轉過身對懷中許藍仙,道:“藍仙姑娘,保重!”
話罷,李白拂手一揮,那日月劍就得了感應,‘唴啷’一聲脫鞘而出。在半空以如風似電之速來回飛旋了幾圈後,就‘歘’的一聲起,直直刺進了李白心脈。劍,穿背而出,血流溼裳。
“李少俠!”許藍仙大驚,登間被嚇得花容失色,像月中嫦娥仙子那般不慎墜落凡塵。
“無礙!”李白卻輕鬆的笑了,僅此兩個字,叫許藍仙霎時清淚兩行,流了下來。
“哼!”牫鰭卻怒了,斥說:“小子,你竟然膽敢在我面前耍花招?”
“哈哈哈哈哈!”李白笑了,看著牫鰭心照不宣道:“我可不傻!”
許藍仙則有些懵,雖是傷心,可並沒有因此而完全迷糊方向,或者是像旁人那樣,一傷心就哭天喊地的鬧。許藍仙知道自己這時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安安靜靜伺機而動,否則自己就將成為一個累贅。
“說!”牫鰭問:“你這是何意?”
“我這劍距離心脈要害差了三分,尚且死不了。”李白說:“只要我看著你將她安全送出去,那麼,我即刻自斷心脈。”
“哼!”牫鰭聽後突然一怒,將江浪漲得更高,但卻並沒有濺在李白和許藍仙身上。頓了頓,卻是不回答李白,而是又問:“小子,你真願意為她而死?”
“當然!”李白不假思索。
“那你可曾想過,她願不願意為你而死?”牫鰭:“假若她並不願意,那你這麼做豈不可惜了?”
“哼!”李白冷冷一笑,不著急著回答,而是轉過頭看了看眼眶溼潤,但卻默不作聲的許藍仙。遂,才回答牫鰭,道:“我只願她活著,僅此而已!”
“好!”牫鰭說著,突然一個翻身潛入了江底,不見了。而就在牫鰭潛進去時,這滔天的江浪也跟著沉了下去,船隻自然慢慢的,漸漸的從半空落了下來。很快的,一切就都恢復得風平浪靜,李白也趁勢提氣,帶著許藍仙飛落到船頭。
叫人心疼的是,因了劍傷,所以氣力很難施展全開。所以,李白才飛唴到船板上時,就一個踉蹌摔了倒。與此同時更是血脈裂漲,噴唴出一口,染得衣裳嘴邊盡是。
許藍仙傷心欲絕,將李白緊緊抱住,生怕失去。她流淚了,但卻沒有哭出來;她有千言無語想說,可卻隻字未提,就只緊緊抱著李白。
“莫哭!”李白臉上不是疼痛的表情,而是笑,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的笑。在這刻間,李白彷彿得到了所有,哪怕下一剎那就要失去。
這一霎裡,許藍仙就只想這樣抱著李白,不哭不鬧。李白也只想這樣躺在許藍仙懷裡,不憎不恨,靜然離去。
可是,他們的心願都被無情打擾了,那妖物牫鰭又出現了。不同的是,它不再是那怪物模樣,而變成了一個手持骨頭柺杖的老翁,一席紅裳,倒還真像是月老。
它從江底‘咻’的飛了出來,濺起水花,可水花卻並沒有染到它身上。它走到李白和許藍仙近前,看著許藍仙突兀的問:“他願意為你而死,那你,願意為他而死麼?”
“願意!”許藍仙惡狠狠的看著牫鰭,雙眼裡充滿了仇恨,想要殺了它替李白報仇,說:“他若死了,我,也不活了!”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說著,牫鰭拂袖一揮,登間,一顆圓鼓鼓的藥丸就滾落到許藍仙近前,是黑色。與此同時,牫鰭手一翻,也出現了一顆圓鼓鼓的藥丸,不過是白色。冷冷笑了笑,牫鰭就話道:“黑丸是殺人的,白丸是救人的。你若吃下黑丸,那麼就會毒發而死,而我,自然會用這白丸幫你救了他!”
“此話當真?”許藍仙。
“藍仙姑娘莫要!”李白想站起來阻攔,將船板上那黑丸抓起來吃掉,可是才一動,登就再次噴唴出一口血,無力的倒了回去,不停說念著:“藍仙姑娘,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