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有什麼可看的?」
許墨癟癟嘴:「你看這房子,眼看著都要塌了,還有什麼可看的?」
「那只是你以為。」
說罷,我已經走到我房子前面。
這房子看著確實挺破,牆面裂開一個小臂粗細的縫隙,從外面都能看見屋子裡面。
許墨探頭往裡一看,順勢一攤手:「你看,我說什麼了。」
「就這房子,想藏個人簡直太難了,更別說那麼多人同時消失。」
我低頭看看腳下,忽然笑了出來。
「房子確實挺破,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
「什麼?」
「你看這積雪,有什麼不同?」
許墨凝神看了看,低聲道:「這的雪薄。」
「然後呢?」
許墨後退幾步,頗有信心的分析道:「衚衕是風口,風吹過去肯定更猛,門口的積雪自然就少了許多。」
「是麼?」
我用腳使勁在地下蹭了蹭,露出積雪下面的稻草。
「那這個怎麼解釋?」
許墨微微一愣,遲遲沒說話。
「你是個北方人,可別說自己不知道啊。」
南北方氣候不同,生活習慣也大相徑庭。
在以前,哪怕外面是泥濘路,輕易不會往門前撒稻草。
這東西沾上水汽特別容易腐爛,若是處理的不及時,整個門前都是一股子腐臭味。
唯獨有一種,就是外面下大暴雪的時候。
以前的雪大,特大暴雪都是常有的事,若是碰上這種大雪,往下面鋪一層稻草,上面的雪不會擠實,稍微有點風就吹走了。
許墨也想明白了,立馬開口道:「所以這些人還是藏在裡面?」
「對,就是用這些稻草讓雪不落下。」
說罷,我已經把房門敲響。
起初還沒有聲音,我至少敲了五分鐘院子裡才傳出腳步聲。
「吱嘎。」
老舊的房門拉開個縫隙,裡面探出一箇中年人。
「敲什麼敲啊?有病啊!」
我嘿嘿一笑,往前一湊:「兄弟莫怪,路過寶地,實在是手癢。」
那男人給了我一個大白眼:「有病,聽不懂你說什麼!」
眼看著他要關門,我趕緊攔住他:「規矩我懂,礦上李哥讓我來的,不信你問問。」
他眼珠子嘰裡咕嚕的轉了好一會兒,疑惑道:「哪個李哥?」
「就是礦頭嘛。」
我連比劃帶說的:「個不高,禿頂,有點胖,有印象不?」
「你跟他什麼關係?」
「老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