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那幾根剩油條:「幫我放油鍋裡再滾滾。」
「嗨!您是等這一口呢?」
老闆翹起個大拇指:「像你這個年紀的人,還能這麼懂規矩,不常見咯。」
許墨呆頭呆腦的問道:「師傅,吃個油條還有規矩?」
我不由的會心一笑,我就等他這句話。
「天底下的事兒,離開規矩就散花了。」
雖說做生意,不攆客,可窮人也得有窮人的自覺。
老闆最忙的時候,就是他最賺錢的時候,多餓也得等著,別耽誤人家。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閒天,老闆也挺願意搭話。
我忽然看見老闆手裡拿的兩根炸棍。
這東西天生是一對,倒也幹不了什麼大事,就是在油鍋裡滾滾油條。
可他手中這根,通體呈琥珀色,油亮透光,怎麼看怎麼好。
我看看老闆,目測他年紀至少六十出頭,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趁著他炸油條的時候,我開口問道:「您這幹了多少年了?」
「今年正好五十年!」
老闆頗為得意的伸出一個巴掌:「我十四歲下學,跟我爹學手藝,幹了大半輩子!」
果然,我的懷疑是有道理的。
炸棍的使用壽命特別長,一根棍子送給三代人,真不是吹牛逼。
可這東西常年跟熱油在一起,用上幾年,前面會變黑,年頭久了則會慢慢碳化。
我湊在許墨耳邊,低聲道:「你小子命還真不錯,一出門就找到寶了。」
「什麼寶?寶在哪?」
我使勁拍了他一下:「你小點聲。」
此時,油條已經端在我面前,我衝著炸棍呶呶嘴:「您這套傢伙事能給我瞧瞧麼?」
老闆倒是大方,嗤笑道:「這東西有什麼稀罕的?」
說話間,我已經把炸棍拿到手裡。
相傳,有一種天生地養的木頭,死而非但不腐,反而還能繼續紮根生長。
這種木被稱為天養樹,天生自帶我辟邪功能。
只不過,這種樹多數以柏樹居多。
這就成了一個特別大的悖論。
在風水上,柏樹是第一兇木,多好的風水碰上它,早晚也得完蛋。
主要是這東西聚陰太厲害,輕則把風水破了,嚴重的真的會招髒東西。
一個能辟邪的東西,本身就能招陰,這一來一回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正式因為如此,天養樹這麼好的東西,才沒人願意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