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看,指著大門:「法壇就在這。」
「許墨用硃砂線把門窗封死,他要是敢炸毛,今天就地給他埋了!」
志安開口勸阻道:「既然是誠心誠意的談,咱就別搞這些小動作了,萬一傷了和氣,肯定談不攏了。」
我笑著搖搖頭:「貪官壞,但清官必須更壞,更狠!要不你不被人欺負死了?」
「兩手準備,是最大的保障,千萬別覺得心軟。」
我不由的深吸口氣:「你怎麼確定他沒留後手呢?」
實際上,這也是南北派的差異。
或者說,這是北派始終不入流的原因,我們是被事兒生生磨練出來的,除了自己人,誰都不敢信。
極端點說,不光是不信,甚至每個人都是假想敵。
沒別的,因為我們也得活著。
志安凝神想想,忽然笑出聲:「好,這事聽你的。」
我半開玩笑的打趣道:「我可真榮幸啊,堂堂白雲宮的大掌門,居然能聽我指揮。」
「其實,這幾天我也在反思。」
志安一臉正色道:「咱倆的差距,絕對不是什麼經文或者道法,是經驗。」
「以後咱倆就做個分工,進了道觀聽我,出了道觀聽你的。」
我一咂摸牙花子:「行,這招靠譜。」
下午的時候,我找老頭要了幾樣東西,這些玩意都不是什麼稀罕物件。
我把許墨喊到身邊:「我教你個東西,這叫八卦鎖神陣。」
說著,我把地上的麻繩撿起來,先用豬血泡了泡,再放在炭火中慢慢煨。
這個就比較講究功底,要保證整根繩子都被烤黑,但是萬萬不能燒著。
所謂只取火華,不見火種,便是如此。
下午的時候天色漸漸轉陰,洋洋灑灑的雪花落了下來,灰濛濛的天空帶著一股莫名的逼仄。
許墨搓搓通紅的手,放在嘴邊哈氣:「師傅,還得多久啊?」
「你現在出去,沿著房子四周挖一條小溝,把繩子埋好。」
頓了頓,我故意放慢語氣:「切記,千萬不能露出來。」
「漏出來一處,我打你一下,沒問題吧?」
許墨癟癟嘴:「知道啦!」
見他要走,我又開口道:「我沒說完呢。」
「多了少了都不行,正正好好埋三寸三,最後留出一個半尺長的繩結,記住了?」
許墨不情願的點點頭:「記住啦!」
「行,你去忙活吧,我回屋睡會,幹完了喊我。」
許墨從院子裡拿出一柄鏟子,我裹了裹棉襖,轉身進了屋。
當然,我並沒有睡覺,只是想讓許墨自己面臨這一切。
屋裡的爐子燒的很旺,暖烘烘的叫人嗓子眼發乾。
志安笑吟吟的看著我:「你真捨得讓這小徒弟自己幹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