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挎著我,勸慰道:「你別這麼緊張,就是個小毛賊罷了。」
「嗯?」我不解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桃子把我丟掉的玉米粒重新撿起:「現在正是收糧食的季節,只有附近的村民身上才會有這種零散的糧食。」
說完,她轉頭看向地上的鞋印:「你看,鞋底紋路很深,明顯是戶外鞋的印記。」
「糧食,戶外鞋,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你能想到什麼?」
我凝神想了想,反問道:「勞保膠鞋?」
「對啊,沒準是不小心掉在身上的,晚上想來工地找點便宜,一著急就掉出來了。」
這套分析也算是有理有據。
我四下看看,接茬道:「那應該是附近的村民?」
桃子連忙擺手:「沒抓到手腕子,咱可不敢瞎說,你看看丟沒丟東西吧。」
工人有一個專門堆放工具的棚子,門上掛著詳細的進出庫明細。
我仔細對照一下,確實丟東西了,但只是一把榔頭。
對於這麼大工程而言,一把榔頭真的微不足道。
找這麼看,沒準是還沒等動手,就被我們發現了。
桃子笑吟吟的地看著賬本:「我就說吧,是你太緊張了。」
我不禁泛起陣陣苦笑:「明天就是填壇的日子,今天給我送點糧食,這是寓意五穀豐登吧?」
一直到亮天,我再也沒合過眼。
除了盯著賊,也在盼著雨。
興許真是老天爺開眼了,後半夜忽然狂風大作,悶雷一聲接著一聲的滾,傾盆大雨轉瞬即到。
這場雨算是把我心頭的陰霾徹底沖掉。
無根水一落,算是黃土墊道,清水潑街了。
趁著人還沒來,我從車裡把老龜抱出來。
我前後瞧瞧風水,拍拍陳伯的後蓋:「風水我替你看了,是個好地方。」
我把它放在地上的瞬間,陳伯扭著慢悠悠的步伐,一步步走好我提前挖好的坑裡。
為了避免後期找不到地方,我特意在施工圖上做了標記。
這坑也是有講究的,深度和寬度都是三丈三,取陽數之極。
這也就意味著,這是一個很深的坑,鑽進去就不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