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我特意讓工人早點走,我自己偷偷搭個法壇。
工人扛著工具陸陸續續的離開,突然在後方傳來一聲慘叫。
我心頭一緊,順著聲音跑了過去。
這一看可不得了,是段旭掉了地基坑。
這地基本來就沒完工,砂石瓦礫自不必多說,倒豎的鋼筋赤裸裸的露在外面。
段旭應該是沒踩穩,順著坡道滑了下去。
鋼筋正好穿透他小腿。
一看這樣,我差點罵出聲。
填壇之前見了血腥,這還填個屁!
按段旭現在的傷,根本不敢強行往外拔,只能先把鋼筋切斷,再把段旭送到醫院。
我強忍著怒氣做完這一切,臨上車的時候,段旭抓著我胳膊。
「我真不是故意給你添麻煩,剛才好像有人再抓我腿!」
我現在沒心情聽他說這些,只是隨意的揮揮手:「先上醫院吧。」
等人群散盡,我從石灰袋子裡挖了點石灰,把剛才見到血腥的位置掩蓋起來。
桃子抄起鐵鍁,隨著我挖土:「只要填上就行了吧?」
「期待著今晚下雨吧。」
我抬頭看看萬里無雲的天空:「也算是好事吧,我也想知道,老天爺究竟想不想讓我建這道觀。」
做完這一切,我並不打算回廢樓,暫且在車裡睡一夜。
等明天雞叫以後,我把大龜先放進去。
入夜,秋風瑟瑟,即便我倆把門窗關的很嚴,但車裡的溫度依然在下降。
我倆又不敢整夜開著空調,只能和衣擠在一起。
我倆唯一的取暖設施,就是一個薄薄的毯子,桃子把自己變成樹袋熊,幾乎是掛在我脖子上。
到了半夜的時候,我渾身都在痠麻,壓根沒有睏意。
我只能小心翼翼的把桃子搬都一旁,想著下車活動活動身子。
我這剛拉開車門,地基附近突然傳來一聲咔噠聲。
這幾天我一直在工地,耳朵裡充斥的都是這個聲音。
這是腳踩石子的清脆聲!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