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之前,我特意去廚房揣了一把剔骨尖刀和一塊新鮮五花肉。
這五花肉揣在胸口,油膩膩的著實讓人不舒服。
我剛準備出門,卻被牙叔從後面叫住。
「最近別亂跑了。」
我一隻腳已經邁出了門檻,又轉頭看著他:「您有事?」
「你最近好事將近,別讓我找不到你。」
「另外……」牙叔沉吟片刻:「之前我就感覺漠南要出大事,最近這個感覺特別強烈。」
「你要注意安全。」
我回頭瞧著牙叔一笑:「放心吧,我有數。」
在茶館的這幾天,張來香吃得好,喝得好,現在看見我,倒也沒那麼驚恐。
可當她知道要去靈感觀的時候,身子又立馬如篩糠。
對此,我也只是手上加大幾分力氣。
現在知道怕了?早尋思啥呢?
靈感觀內,香火依舊鼎盛,門口的香客絡繹不絕。
我和知客師傅也算半個熟人了,見我進來,也沒阻攔。
只是看到我手上的張來香的時候,眼中多了幾分差異。
繞過後院,我在宅邸之中見到了掌門。
他還是那麼氣定神閒的澆著花,那滿臉的淡泊讓人很難和女幹商聯絡在一起。
見我進來,他瞥了我一眼,剛準備繼續澆花,又挺直腰背,重新站了起來。
而他的眼中,也多了幾分認真。
「這是誰?」
我把張來香往前一推:「元兇。」
「什麼意思?」
「你之前派出去的道士,都被她害了,這就是兇手。」
「然後呢?」
他這種冷靜,讓我覺得腦子發矇:「什麼然後呢?」
「兇手在這,你該處理就處理啊。」
掌門噗嗤一聲就笑了:「我處理什麼?打她一頓?還是直接幹掉她?」
「打傷了要賠錢,打死了要償命,我怎麼算都虧啊。」
好傢伙,原來還能這麼算賬。
水涓涓地澆在嫩綠的枝葉上,掌門的話也飄了出來:「一些下等人而已,何必斤斤計較。」
一時間,我也有些語塞。
我突然覺得自己都多餘和他說這些話。
他壓根就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主兒,我和他講善惡有報,這不是對牛彈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