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贊說,願意幫咱們,哪怕不要錢都行。」
「嗯?」
我的目光在紀滄海和阿贊身上游離,心中難免升起疑惑:「之前不是說,至少六位數嗎?」
紀滄海嘆了口氣,可眉宇中又有些興奮,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怪異。
「他說,這裡的阿贊太可怕了,簡直是敗類,他願意和我們並肩作戰。」
這話一下說道我心坎裡,能明辨是非的人,自然胸中有道義。
即便有一天所有利益都消失,可人心不會散。
這就叫君子之道。
我低頭湊在紀滄海身邊:「他說話我也聽不懂,就得辛苦你在中間傳話了。」
「小意思。」
我看看時間,又看看身後的幾人:「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擺接風宴吧。」
「今晚先給阿贊師傅找個賓館,我抓緊給他找個落腳的地方。」
把人救出來以後,我們把阿贊送到賓館,轉頭又奔著茶館走。
在計程車上的時候,我從後視鏡打量著黃袍道士。
「自己挑個地方下車,沒時間送你。」
「那、那就去醫院吧!」
好一通折騰以後,到茶館已經是後半夜了。
見紀滄海想上樓睡覺,我在他背後低聲喊了一句。
「二海,下來說幾句話。」
他從樓梯上折返下來,徑直坐到我對面,笑道:「怎麼啦?」
「裝,接著裝。」我斜眼瞥了一眼:「就咱倆了,還裝?」
我把手上的茶碗放下,兩手搓搓臉:「不管咋樣,我還是要跟你說句對不起。」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今天不至於受這種委屈。」
紀滄海從兜裡摸出皺巴的菸捲,放在嘴裡吧嗒吧嗒地抽著。
「說這話,你就是見外了。」
看著他一臉不在乎,我猶豫一下,又鼓足勇氣。
「我想問問,你的事兒。」
紀滄海吐出一口濃厚的菸圈笑道:「幹啥這麼繞彎子?你想問的,是我的病吧。」
被人拆穿,我也覺得有尷尬,只能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