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幾分鐘,我連外面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一把拽住他衣領:「你重新說,到底是誰!」
「真的是紀滄海!」
「我他媽不信!」
這人皺著臉,都快哭出來了:「我張雲旭對天發誓!紀滄海,是陳昌明親手安***去的!」
牙叔把我拽到一旁,陰沉著臉:「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瞎說一句話,我挖了你雙眼!」
或許是牙叔雷厲風行的手段,以至於張雲旭面色慘白如紙,語調也開始微微顫抖。
「紀滄海之前就和陳昌明認識。」
「我親眼見過紀滄海找過陳昌明,他在你身邊的目的,就是在等待機會!」
……
張雲旭說了很多,我在一旁聽的胸口發悶。
我現在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這些年,我無依無靠,紀滄海到來,讓我重新感覺到家的存在。
之前劉山難為我,紀滄海替我出頭,二爺往我身上潑髒水,他第一個動手。
但凡涉及到我,紀滄海就像瘋了似的。
他怎麼就能是內鬼呢?
一時間,好像天崩地陷。
牙叔輕拍著我後背,把我拽了到一旁。
「我再問你一遍,今天的事兒,你到底說沒說出去?」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牙叔一扇子拍在我頭上:「糊塗啊你!」
「趕緊給陳嘉顏打電話,讓她想辦法先離開!」
「剩下的事兒,交給我。」
我走到一旁,平復了好久,忽然想抽根菸。
我本能地把手往上一抬,卻又突然愣住。
往常,這時候都是紀滄海在身邊,我一伸手,他就很有默契的把煙盒遞給我。
如今,他不在身邊,也沒人給我遞煙。
悲從心頭起,淚從眼角落。
我儘量剋制自己,別讓自己哭不出聲。
可撕心裂肺的疼,還是讓我蜷縮成蝦米。
哭著哭著,我這心裡輕鬆了不少,腦子也清明瞭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