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和蜈蚣在我嘴裡化成了殘渣,紀滄海也緩緩鬆開了手。
我只想把胃拽出來,用洗衣服好好搓上幾遍!
此時,坐在地面上的阿贊開口了:「你們都被那個姓陳的騙了。」
一說這話,我立馬來了精神,暫時忘了反胃的事兒。
「這話怎麼說?」
阿贊緩緩抬起頭:「他是不是告訴你,那東西叫腐蠅?」
「對!」
「哎。」他長嘆一聲:「那是痋,也叫騰蟲,是一種蠱。」
我頓時心頭一喜,可隨即升起陣陣狐疑。
「蠱術?不對吧?」
阿贊用力地點點頭:「千真萬確!」
「蠱術的發源地是南洋,並不是你們這裡。有很多蠱是我們自己養的,根本沒流傳過來!」
紀滄海歪頭看著他:「我能信你麼?」
「能。」阿贊淡然道:「我是被人強迫的,我不想摻和你們的事兒,只想回到家鄉。」
「和你說這些,是想給我自己換條生路。」
紀滄海重新坐回地上:「能不能換條生路,那就等等看吧!」
而我在旁邊已經陷入了沉思。
雖然我並不瞭解蠱術,更不知如何下蠱、解蠱。
可我知道,如果真是蠱術,那所有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不但可以洗掉我身上的嫌疑,還能從根本上制衡陳昌明!
我想了很久,心裡漸漸有了主意。
一直等到晚上,我身上的痛感確實消失了。
我抬頭一看,阿贊盤腿而坐,兩手合十,似乎在打坐禱告。
我仔細算算,羊鬧花的藥效早就過去了。
這就說明,我剛才吃下的那個東西,確實起了作用!
我把紀滄海叫到一旁,前後一商量,準備把阿贊放了。
可紀滄海還是不放心,總擔心放虎歸山。
的確。
他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我倆誰都不懂蠱術,萬一他糊弄我倆,我倆根本不會察覺。
我隨處一掃,看見阿讚的私人物品。
這其中包括錢夾,證件一些雜物。
我仔細想了想,隨即信步走了過去,把錢夾撿了起來。
錢夾的左下角,插著一張合照,照片上的阿贊和女人抱著兩個男孩,對著鏡頭燦笑著。
我把照片取出來,順手一翻,後面寫著一堆歪歪扭扭的字。
「二海。」我輕聲喊了一句,把照片遞給他:「你看上面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