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倆帶著我在山裡轉悠起來。
我看似漫無目的,其實是在找東西。
走了好一會兒,我突然發現一抹嫩黃。
這小花長得不大,杆莖上有些許絨刺,乍一看和野花沒什麼區別。
我只覺眼前一亮,這就是我要找的東西,羊鬧花。
這東西兼顧麻痺和興奮,羊誤食了以後,會發瘋一樣漫山遍野的跑,所以才有這個名字。
以至於舊時代的牧民對這玩意恨之入骨。
可對於闖江湖的人來講,它還有個名字——蒙汗藥。
這東西,不是給陳嘉顏他倆吃的,而是給我準備的。
眼下我身體虛弱的要死,如果不借助點外力,根本不可能找到紀滄海。
陳嘉顏和小白,沒經歷過江湖之事,並不知這小花的厲害之處。
我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把羊鬧花摘了下來,別在耳朵上。
我又在路上撿了些松針,悉數裝進兜裡。
陳嘉顏狐疑地看著我,我隨口扯了個藉口,說是回去生火。
實際上,松針和梔子花,能解羊鬧花的毒性。
如此一來,我可以保證自己持續興奮,而不至於把自己弄暈。
東西拿到了,我也不想逛了,讓他倆把我帶了回去。
進了棚子,我躺在木板上嘟囔一句:「累了,我睡會。」
這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把他倆徹底支走。
我側耳聽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問題了,回頭用石頭把羊鬧草搗碎,一口嚥了下去。
這一口,好像生吞了苦膽。
還沒過多一會兒,我忽然覺得五臟六腑中燒起一團火,身上的疼痛感瞬間消失。
藥勁兒來了!
沒加工過的羊鬧花,藥效最多兩個時辰。
而且,隨著時間的增加,藥效會慢慢減弱。
也就是說,四個小時之內,我必須找到紀滄海!
從現在開始,每一分鐘都很珍貴!
我用樹枝在地上寫了幾個字:別找我,馬上回。
昨晚大蟒在棚子裡鬧騰了一通,導致棚子變得鬆鬆垮垮。
好在紀滄海還沒來得及修,我輕輕掰開個縫隙,直接溜了出去。
出了門,我本想給紀滄海先打個電話。
可電話那頭卻傳來關機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