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滄海躊躇片刻,聲音低的像個犯錯的孩子。
「其實,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
我有些錯愕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及這個問題。
我故意擺出一副不滿的樣子:「酒多智昏,以後別這麼喝酒了。」
頓了頓,我又擠出個笑意。
「反正,也不算什麼大事,無非就是昏了頭。再說了,要是沒有你,我們未必是那倆人的對手。」
這一次,紀滄海臉上也寫滿了錯愕。
雖然他在發病的時候很危險,但是,我依然不願意掀這個關於躁鬱症的秘密。
這種事對於任何人來講,無非是滿足了獵奇心。
而對於他,這是活生生把自己的傷口揭開,然後公之於眾,最後再被人可憐。
這和凌遲有什麼區別?
不過,除了保護他的內心,我更應該做的是,弄清楚他為什麼會突然發病。
興許,他有一天就痊癒了呢?
我看看手錶,打了個哈欠:「行了,回去吧,早點睡覺。」
「等我一下。」
我低頭看著他,不解地問道:「你幹什麼呢?」
「那個電話卡燒焦了,把螞蟻洞堵上了,等我一下。」
「螞蟻洞,需要捅這麼久的嗎?」
紀滄海呵呵一笑:「人買個房子,不容易。螞蟻搭個窩,也很難。」
「得慢慢來,把人家房子弄塌了,會被螞蟻罵的。」
我忽然覺得紀滄海這人很有趣,一個殺伐果斷的人,居然會對螞蟻產生同情心。
無論這人多暴躁,但他骨子裡就不是壞人。
回去的路上,紀滄海忽然問到了那本名為鬼孝經的書。
沒有任何隱瞞,我選擇全盤托出,甚至把陳昌明養鬼、賣鬼的事也告訴他了。
他在南洋呆了那麼多年,養鬼這事他太瞭解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養小鬼這個字眼,紀滄海的面色明顯冷了下來。
可能,是他接觸的多了,對這種東西就會反感吧?
據他說,在南洋那種地方,養小鬼不算是秘密,但是分成佛牌和鬼牌,這兩種都能招財。
不過,前者招的是正財,而後者則是把後半生的錢,提前轉移到了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