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士清畢竟是老主人歐陽天的關門弟子,又是身邊的紅人,即便是權力熏天的法戒長老嚴誠也不敢輕易得罪,何宇坤訕訕地笑了笑,“陸師叔訓話,弟子怎敢充耳不聞?”
陸士清依舊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直直地凝視著何宇坤,若旁人在遠處觀看,還以為二人說了什麼高興的事情,何宇坤也被陸士清看得渾身不自在,便躬身行了一禮,“陸師叔,弟子忽然想起還有其他事要忙,就先行告退了。”
於是,何宇坤在陸士清的灼灼目光下,溜之大吉。
……
沈之屏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走進山門的時候,已有人傳出李子楓下獄的訊息,腳下步子匆匆,直奔尚清苑書房。
法戒堂在衡山派權力熏天,那些人可不會理會什麼大師兄的身份,只要進去,不死也要脫一層皮,沒有了李子楓的牽制,圍剿行動可能就會出大亂子,於公於私他都不希望李子楓受到任何責罰。
來到尚清苑書房,滿地的狼藉已經收拾乾淨,歐陽澤也心平氣和地坐在書案前處理公文,沈之屏調穩呼吸,匆匆行了禮,“掌門師兄…”
歐陽澤頭也沒抬,繼續著手中的事,語氣近乎異常的溫和,“看沈師弟行色匆匆,可是為了李子楓而來?”
沈之屏神色一凜,歐陽澤如此直呼李子楓全名,想必已是怒到極點,但想到嚴誠的手段和地牢刑室的種種刑具,沈之屏還是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焦急之色毫不隱藏地布上臉頰,“掌門師兄!你怎麼這麼衝動……”
手中的公文狠狠地摔在桌上,歐陽澤眉頭緊鎖,臉色陰沉,絲毫不肯再給沈之屏面子,直言駁斥道,“沈師弟!我且不管你不經傳召,擅離職守,不顧禮數直闖尚清苑之事。就憑你關於李子楓的一切隱瞞不報,我就可以撤了你青松堂堂主的身份,再說下去,我只有按門規,公事公辦了!”
沈之屏不禁大為震驚,他明白歐陽澤此話的意思,但依照歐陽澤的性情和對李子楓的疼愛,斷然不至於知道李子楓是李沐陽的親生兒子就直接將李子楓下獄,這其中必有隱情。
想及此,輕嘆了口氣,“首席弟子下獄不是小事,我可否問為什麼?”
話音剛落,一本公文就直接扔過來,沈之屏眼疾手快,迅速接住,翻開仔細檢視,但沒一會兒,便愣住了。他不敢相信,李子楓下獄的罪名是聯合鴻苑山莊,勾結凌夜宮餘孽暗害各派弟子及世家子弟,字字珠璣,無可辯解。
許是歐陽澤覺得態度不好,語氣有些過重,隨後緩和了語氣道,“我已經發下名帖通知門內及各外事堂各位長老於三日後齊聚議事堂商議此事。你既然來了,也一起參加吧!”
沈之屏終於知道這回歐陽澤該是動了真怒,動用長老會這是要撤銷李子楓的首席大弟子的身份。長老大會非有極為緊要的事情不會召開,上次長老大會召開已經是四五年之前的事了。證據確鑿,環環相扣,加之李子楓的身世,動機充足,一切都是那麼合情合理,沈之屏無奈地嘆口氣,再說不出什麼陷害、圈套的話。
許久聽不到歐陽澤的回答,沈之屏心知此事已是板上釘釘,誰也不可改變,隨即合上摺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時,靜竹軒的侍衛歐陽洵奉命前來,“掌門、沈堂主。”
歐陽澤揉了頭緊皺的眉頭,“何事?”
歐陽洵看看歐陽澤,又看看站在一旁的沈之屏,緩緩開口道,“屬下是奉老主人之命前來傳話。請沈堂主移步靜竹軒問話。”
二人皆是一愣,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