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在家裡待著,做事情總是心不在焉。
有時煮麵忘了關火,一個好好的麵餅被熬成了麵糊,水都燒乾了。
有時洗澡錯用了洗髮露,睡衣釦子連續扣錯好幾回。
還有就是,洗衣服的時候東漏一件,西漏一件。
蘇成意抓起不知道什麼時候掛在椅背上的校服短袖,走向洗衣機。
那件寫滿班上人名字的校服外套他沒洗,直接收進了儲物櫃裡。
這件好像就是那天換下來的內裡的襯衫短袖。
蘇成意一邊想著事情,一邊抖了抖手裡的襯衫。
把領口掀起來的時候,他手指一滯。
那裡留下了一個名字。因為不是用專業的簽字筆寫的,已經有些模糊起來。
——“陳錦之”。
她是什麼時候寫的?
蘇成意望著這一行小字,寫的人落筆匆匆,“之”這個字一筆連起來,像是畫了個神秘符號。
原地站了一會兒,意識到自己在走神之後,蘇成意才返回房間裡,把這件校服疊好,放回到衣櫃上方。
徐洋雖然早上七點就打了電話,但或許是被旁邊的人敲打了一通,直到午飯點才重新打電話過來。
“喂,意總。”
“嗯。”
蘇成意九點的時候就已經換好了出門的衣服。
萬年白襯衫黑色西褲的選手今天穿的是黑色T恤和白色運動褲,上半身下半身顏色互換了。
徐洋沒打電話來叫,所以他也不急,窩在沙發裡看了會書。
一頁書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字元翻來覆去的,就是不進腦子。
這時候無論乾點什麼都會是這個狀態,所以他也沒做別的嘗試,只是安靜地待著。
這一下倒是想起來,校服上的字大約是那時候陳錦之藉著整理領口的理由,悄悄寫下的。
莫名又想到那時林桐來問自己簽名的時候自己的想法。
覺得需要留下簽名的都是將來很難再聯絡,不會再有羈絆的“普通高中同學”。
忽然覺得有點不吉利是怎麼回事。
“出來吃飯吧,吃完飯一塊兒去學校。”
徐洋問話的語氣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也不知道是經歷了什麼。
蘇成意有些疑惑,眉頭微微一挑。
“還有誰?”
“還有眠姐、木頭,還有韓冰,凱子。”
他報完人數之後,另一個聲音湊近了話筒。
“喂?蘇成意,要不要我來接你呀。”
語氣軟綿綿的,是楚傾眠。
她這幾天也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