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開和晴太一起來到臺東區千束三丁目附近,趁著周圍沒有人發現,兩人迅速鑽入了下水道。
陰暗潮溼,還帶一股難聞的惡臭,這便是東京的下水道,和其他任何城市的下水道沒什麼區別。
一手打著電筒,另外一隻手牽著晴太,顏開問他道:“你就是從這附近逃出來的麼?”
晴太一隻手被顏開拉著,另外一隻手則死死捂著鼻子,聽到顏開的話後拼命點頭。
他就是透過“裡吉原”的排汙口逃到下水道,然後從下水道跑出來的。
“還能認出回‘裡吉原’的路麼?”
顏開問晴太道。
“我……”晴太支吾了一下,當時的他剛從“裡吉原”逃出生天,根本是慌不擇路,而且每一段下水道的模樣又高度相似,周圍光線又不好,晴太實在是分辨不出。
“好吧,我知道了。”
顏開一聽就知道晴太也找不到進入“裡吉原”的方法,嘆了口氣,然後繼續在下水道里開始尋找。
“對不起……”
晴太羞愧地低下了頭。
顏開是來幫他就媽媽的,結果他卻什麼忙也不上,這讓晴太心裡非常不好受。
“沒關係,這不能怪你。”
一個八歲的小孩,能從那樣的魔窟逃出來也已經非常不容易了,記不清回去的路也正常。
而且顏開懷疑,就算他能記得清也沒什麼用。
在晴太之後,“真選組”的一名隊長潛入了“裡吉原”,應該就是順著晴太的痕跡找進去的,如果說晴太只是一個小嘍囉,逃走了也沒人發現,“真選組”的隊長進入“裡吉原”,“裡吉原”若是再沒有任何反應,那就真是別混了,所以晴太逃出來的那條排汙管道估計已經被封死了,已經不能指望由那條通道進入“裡吉原”。
不過就算如此,“裡吉原”是建在原吉原的地下,那麼從下水道出發,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顏開也不想用這種方式進入“裡吉原”,但是“裡吉原”能存在那麼多年沒人發現,除了他們對於客人的選擇非常嚴格,絕不讓帶陌生人進入之外,隱秘的入口肯定也是重要原因。
當然,顏開也可以去找那些向藥師寺涼子施壓過的人,他們肯定是“裡吉原”的客人,也知道進入“裡吉原”的方法,只是那些的人身份太敏感,就算顏開也不好摸上去對他們進行“親切問候”。
當然,實際上還有一個辦法,就是讓JAcES出面進行調查,以JAcES在東瀛的勢力和人脈,找一個賣春窩點還是很簡單的,但是藥師寺涼子不願意這麼幹。
一來找“裡吉原”的晦氣是她個人的任性行為,她不想將JAcES也捲入其中,照藥師寺涼子估計,起碼東瀛一半以上的頂級權貴都是“裡吉原”的客人,藥師寺涼子不希望JAcES和那些人交惡。二來……
藥師寺涼子不敢肯定,自己的父親是不是也牽扯其中,雖然藥師寺父是個工作狂,在藥師寺母去世之後,他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對女色完全沒有興趣,但是對於藥師寺父這個層次的人,很多事情並不是說不喜歡就能一點不沾的,有時候哪怕是為了和客人談生意也不得不出入那樣的場所。
萬一掃黃掃到自己的老爹,這樣的尷尬場面,就算是藥師寺涼子想起來也覺得尷尬。
綜上所述,關於進入“裡吉原”的方法,藥師寺涼子只能讓顏開自己想辦法。
看似漫無目地走在下水道里,唯一能聽到的時候除了“吱吱吱”的老鼠叫聲,就是“滴滴滴”的水滴聲。
晴太非常用心地在四處尋找線索,他知道,就算他逃出來的那個排汙口被封了,“裡吉原”每天製造那麼多垃圾,不可能只有一條排汙管道,所以下水道的其他地方一定也有類似的排汙口。
只是,晴太注意到,顏開走路的時候出了低著頭,視線似乎從來沒有向兩邊看過,這讓他有些懷疑,顏開到底是不是來幫他救他媽媽的。
聽那個收留了自己的阿姨說,這個戴眼鏡的男人是武術家,這就讓晴太更加不放心了。
說實話,晴太對武術家沒什麼好感,不單是“裡吉原”裡很多武術家在為“裡吉原”賣命,壓迫那些可憐的遊女和他們這些底層的下人,那些常來“裡吉原”的客人中同樣不乏有武術家的存在,而相比於其他客人,那些武術家往往更加殘忍,簡直是將那些服侍他們的遊女當做了物品在使用,而且還是一次性物品。
“裡吉原”裡,遊女很難活過三十歲,而殺死她們的原因多種多樣,各種x病,絕望自殺,沒有伺候好客人而被活活打死……這麼多死法裡,被武術家x虐待而死,這種死法怎麼都要排在前三,所以武術家也是“裡吉原”的遊女最不歡迎的客人之首。
當然,就算不歡迎也沒什麼用,畢竟“裡吉原”裡遊女根本沒有選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