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聽著逯生說著天府的過往,腦中閃現一個疑惑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千鎮塔裡的亡魂有點太多了吧?是天府這幾年一直在征戰不斷由新魂湧入,還是一個兇魂能長時間在塔內生存。”
要不然怎麼還能現存幾千兇魂在塔內賭博?
難道時間對千鎮塔裡兇魂就格外留情嗎?
“不是楊道友想的那樣,天府現在守成還行,大範圍征戰就不用想了,當然千鎮塔也沒那麼仁慈。”
“塔內之所以擠著幾千兇魂,完全是朝廷會定時把這塔借出去使用,到時候肉身歸朝廷,魂魄留著滋養千鎮塔。”
楊昭聽的人都有點驚了:“當家的法寶還能借出去?”
逯生輕笑了一聲:“為何不能現在的天府不是以前的天府。這筆生意天府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楊昭也不是個傻子,話說到這兒她自然也就懂了。
對於一個步入衰敗的天府來說,把簽證塔借出去,不但能跟朝廷打好關係,為自己找個好靠山,還能不用付出傷亡就有兇魂滋養千鎮塔,這生意確實不錯。
“所以千鎮塔可以外借嗎?”楊昭在“外”字上面加了重音。
逯生深深的看了楊昭一眼。
“可以,只要代價合適,天府會借的。”
楊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笑著看著逯生。
“逯生道友,多謝你解我心中困惑。”
“這有什麼好謝的,這本就是昔日舊聞,道友隨便找人打聽一二就能知曉,我既然能在茫茫大海之中與兩位相遇就是天大的緣分,閒聊幾句而已實在當不得謝。”
逯生說的這話謙虛無比,但楊昭怎麼肯相信雙方相遇是個巧合。
但看對方沒有進一步說的意思,楊昭也不再深問。
臨走之時,兩個人加了對方的傳令法器。
楊昭站在雲尾回望那一群在海上盤旋的黑鳥,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師祖,這逯生追這一趟到底是為啥呀?”
楊昭他們兩個人走的時候,逯生可就在他們身後眼巴巴的看著呢。
現在之所以能跑到他們前面來個偶遇,有沈若羽剛開始為了等人飛得慢的緣故,但更主要的是逯生肯定率領族鳥在後面追的。
可是追上來是追上來了,沈若羽放任對方跟自己嘮叨一通天府八卦也是一個問題。
“我讓你和他交流,當然是我現在沒腦子,記性確實不大好,那隻小鳥記得周全。”
沈若羽站在雲頭,衣衫輕輕飄揚,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師祖你神通廣大立意深遠,這件事情上您肯定還有其他的用意,你也知道我是個愚鈍的,腦子向來不會轉彎的,您多指點指點我兩句唄。”
沈若羽笑:“你知道為啥天墓裡有可以助人結丹的靈脈之水?”
楊昭我的一時沒轉過彎來,愣了一下,這前一句還說的逯生,怎麼後一句就轉到天墓了?
“我記得您說靈脈之水來歷不可考。”
沈若羽揹著手看著前方。
“不是不可考,是當著路真人的面,我要給天府留點面子,現在你想想逯生來天府是幹嘛的?他為什麼要那麼做,而作為安置亡者聚攏香火的天墓為何能產生靈脈之水,在想想千鎮塔。”
楊昭眼睛眨巴眨巴的,思緒不由得朝著最詭異的方向突進,又被她自己狠狠的按住。
“不可能吧?師祖,如果真是那樣,逯生他們為啥要進去呀?”
沈若羽的聲音清清揚揚的,還帶著一點兒淡笑。
“自然是因為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