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母女連忙挪到宮善面前道謝,宮善溫和地扶起她們,又給了一些散碎銀子,讓她們去看病買吃的。
回身跟一個下人吩咐了兩句話,宮善這才準備回自己的馬車去找凌歌,一轉身,卻見那個英姿勃發的女子就站在後頭,抱著肩看著他。
凌歌看了一場好戲,聽到了他們全部的對話,心中早就大呼過癮!
沒想到啊!
宮善以暴制暴打了回去,還打得光明正大,讓人挑不出錯來,也不敢回頭報復?
這宮老三怕不是狐狸變的吧!
而且聽起來他居然這麼八面玲瓏,在這臨丹國京城黑白通吃?!
果然他們兄弟幾人,每個都不一樣啊!
就不知這呂家到底什麼背景,而且他們為什麼怕宮善?
“你讓那個人去幹什麼了?”凌歌看著那個聽完吩咐就離開的下人問道,直覺告訴她,宮善的吩咐一定不是好話。
宮善一伸手示意凌歌先回去,等到兩人坐在馬車裡後才輕聲道:“派人先一步回去呂府,把這件事告訴呂志昂的對頭大哥。”
“哈哈哈,”凌歌笑出了聲,“當著大家的面打了他還不夠,還要回去再告一狀,你真是把人欺負狠了!”
“這個呂志昂一向不把平民當人看,心情不好就隨意殺人,手上沾了不知多少人的血,我既然碰到了,當然要狠狠教訓他。”宮善神色自若,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馬車重新啟動,等抵達住所後,這曲通城呂家的事,凌歌也瞭解得七七八八了。
呂家是臨丹國曲通城的世家大族,家主呂昆是朝中左丞相,又有黃靈境修為,深受皇帝器重。
呂家深宅大院內勾心鬥角,子弟參差不齊,而這呂二公子呂志昂就是最紈絝的,他仗著家主是他親爺爺,對他最為寵愛,從小在外頭闖了不少禍,囂張跋扈至極。
之前宮善說的金衣就是一個很典型的例子。
十七歲那年呂志昂開始覺得金衣富貴,只有他才能穿,於是把街上所有穿金衣的人打了,把所有賣金色布匹成衣的鋪子給砸了,放出話來“從今往後,曲通城只有我呂志昂可以穿金衣,否則見一次打一次!打死為止!”
平民百姓買不起,其他大戶人家惹不起,自然就沒人穿了,可是皇宮中的貴人誰會聽他的?
呂志昂不能壓皇帝,但可以壓皇商,他利用呂家的權勢把所有貢衣料的皇商都聚在一起,一人一杯毒酒擺上了桌。
“誰還想貢金衣料子,就喝了酒回去!”
商人怎敢與丞相家的孫子抗衡?當然一個個拍胸脯保證一定聽話。
至此別說曲通城,整個臨丹國,真的無人敢再穿金衣了。
而在這整個過程中,呂家主呂昆只是在人前罵了幾句“逆子跋扈”,在皇帝面前哭訴了一通“老臣無能,溺愛孫子”,其餘的阻止動作什麼都沒有。
但呂家的威勢和聲望卻越來越大,直至壓過了皇室。
“呵,呂家凌駕於皇帝之上,聽起來跟青波國的何家很像。呂志昂這一招看似莽撞,實則試探了所有人的反應,最後連皇帝都屈服了,不可謂收效不豐啊。”凌歌一邊說,一邊下了馬車。
抬眼一看,只見這院子外頭不顯山不露水,實則裡面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幾處屋簷自樹間露出,又雅緻又高貴。
宮疾懌的小院跟這一比,簡直就是個破落戶。
這宮善,真有錢真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