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兒頭垂的更低了,臉上泛起紅暈,似塗了一層火紅的胭脂。
“徒兒徒兒想下山還俗。”
雲尼師太輕嘆一聲,慈愛地看了陳靈兒一眼,開口說道:“你原本就是帶髮修行,如今長大成人,想棄為師而去我也不好攔你。只是可已尋到好的歸宿?免得為師與你的師姐妹們放心不下!”
陳靈兒臉色更加鮮紅,低頭不語。
雲尼師太見狀,臉上罩上了一層青霧,沉聲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去尋那個跳梁小賊吧?”
陳靈兒俯身輕輕叩首,算是回答。
雲尼師太臉色更加鐵青,拂袖斥道:“不行!這天下男人你誰都可以嫁,就是不能去尋那小賊。我且問你,那小賊可有家室?”
陳靈兒緩緩回答道:“他去年剛娶了一房妻室。”
雲尼師太跳了起來,右手顫抖指著陳靈兒的鼻尖道:“你你你你好不知羞恥!自己顏面無存倒也罷了,你想讓我們雲空山也顏面無存嗎?”。
陳靈兒羞怯地爭辯道:“師太,靈兒現在還是清白之身。”
雲尼師太一揮手中浮塵高聲道:“那就更不能便宜了那個小賊!如果是哪個大戶人家公子明媒正娶,讓你做了正房倒也罷了,可你偏偏你你想氣死為師嗎?”。
陳靈兒慌亂不知如何作答。只聽雲尼高聲喝道:“來人,拿執法的竹杖來!”
陳靈兒的兩位師姐轉頭對她低聲道:“還不快些向師太賠罪,說再也不敢了?”
陳靈兒緊咬下唇,執拗地搖了搖頭。
兩位年長些的女尼手持兩根寬扁嚇人的長竹杖走了上來,這二位平時就嫉恨靈兒在師太面前得寵,真要動起手來卻又完全不是她對手,因此胸中早已憋著一口怨氣,今日終於等到了機會。
雲尼師太指著陳靈兒吼道:“給我打!打到她認錯為止。她若敢運內功抵抗,從此便永遠別想出這個山門!”。
兩位執法的女尼心底樂開了花,毫不猶豫地將陳靈兒推翻在地,用力地揮舞著手中竹杖。
隨著“噼噼啪啪”刺耳的脆響,陳靈兒的額頭滲出了綠豆大小的汗珠,原本潔白無塵的裙裾上,腰部、臀部、大腿處逐漸透出了絲絲殷紅的血跡。
靈兒的一位師姐眼中含淚站起來呵斥道:“靈兒師妹,你快點向師太認錯吧!否則你只有死路一條!”。
陳靈兒緊咬下唇,額頭的汗珠已變成了黃豆大小。她仍然一聲不吭,執拗地搖了搖頭。
雲尼師太菩薩心腸,不忍心看眼前的一幕,轉過身去負手而立。
眼見陳靈兒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的幾位師姐妹忍不住跪倒在雲尼師太的腳下,哭著說道:“懇請師太放過師妹吧,您老也知道她打小就性子倔強,這樣下去會打死她的!”。
雲尼師太並未轉身,恨恨道:“我寧願打死她,也不要這個有辱師門的孽徒!”。
杖責還在繼續,不斷掄起的竹杖上沾滿了血跡。陳靈兒的意識漸漸模糊,但仍然咬著滴血的嘴唇一聲不吭。她在心底喃喃道:壞人,壞人,靈兒為你受些皮肉之苦不算什麼,只求菩薩保佑,你將來千萬莫負了靈兒。
眼見陳靈兒面色煞白地昏死過去,眾位師姐妹痛哭失聲,齊齊跪倒在師太腳下,央求道:“求師太開恩放過師妹吧,她已經暈過去了,不會再認錯了!”。
雲尼師太緩緩地轉過身來,低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的陳靈兒,對兩位執法的女尼斥道:“你們兩個混賬為何下手如此之重?!”。
那兩位女尼窘迫地退後兩步,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