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中年聲音微微頓一下,抬頭看向張遠:“當然,既是江湖幫派,要抓把柄還是不少的。”
張遠點點頭,沒有說話。
秦玉卿擺擺手,讓黑袍中年出去,然後看向張遠道:“你是有心鎮壓江湖?”
猶豫一下,秦玉卿低聲道:“江湖與沙場,還是有些不同的。”
黑冰臺本就有鎮壓監督江湖職責,只是如今黑冰臺衰落,已經無力掌控江湖。
張遠將郡府周邊江湖勢力打聽這麼清楚,應該就是想鎮壓江湖。
可是正如秦玉卿所說,江湖與沙場不同。
沙場交鋒,大軍衝殺,千軍萬軍,個人武力並沒有決定性的作用。
可江湖上多的是獨來獨往的高手。
要鎮壓江湖,頭疼的就是這等人的挑戰與刺殺。
“廣陵江上少了約束,竟然被北燕天妖殿輕易滲透。”張遠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冷厲,“不追究就罷了,若是追究,鄭陽郡黑冰臺脫不了干係。”
張遠的話讓秦玉卿張張嘴,沒有說話。
何止鄭陽郡黑冰臺,郡府,鎮守軍,都有罪責。
她是知道的,這一次要是那兩艘兵甲船真的被劫,恐怕鄭陽郡官場不少人都會被牽連。
“此事再說吧。”張遠搖搖頭,看下方雲騰樓外馬車,轉身下樓去。
祭學龔宇正來了。
看著張遠下樓,秦玉卿面上神色變幻,低聲輕語:“這是要我傳訊,向他們通個氣?”
張遠雖然是鄭陽郡黑冰臺兵甲指揮使,可畢竟是初任,黑冰臺中很多事情,不好直接插手,免得讓人覺得他專權。
還有,要剿匪,要鎮壓江湖,那還需要調動官府高手,鎮守軍。
秦玉卿背後就是鎮守軍。
樓下,張遠走出雲騰樓,立在石階前。
從馬車上走下的龔宇正緩步往雲騰樓大門方向來。
“龔祭學,龔祭學,我可是早到了——”
不遠處,懷裡抱著個錦盒的孫澤大步奔來,到龔宇正身前一禮,然後轉過頭,看向立在門口處的張遠。
“咦,這不是張十九嗎?”
“祭學大人,我來介紹,這可是武學整訓學子之中俊傑——”
孫澤悄悄向張遠招手。
張遠將衣衫一整,往前走去。
大街上,兩輛馬車,還有幾匹戰騎,也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