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十九。”
雲騰樓外,龔宇正看一眼張遠,面上帶著笑意,轉頭看向孫澤:“孫撰曹在武學中為整訓學子做教習,看來是極看重張十九,若不然也不會特地介紹。”
孫澤知道自己心思瞞不過龔宇正,忙躬身道:“祭學大人明鑑,我與張十九曾在廣濟河剿匪時候並肩作戰,他之武勇,孫澤心中敬佩。”
“孫澤引他來見諸位大人,有私心,也是為國薦才。”
他話語之中,盡是坦蕩。
他在永安縣蹉跎十年,知道沒有人脈,沒有人看重提拔的心酸,懷才不遇的痛苦。
所以他才會全力幫張遠一把,既是還張遠的人情,也是因為他見過張遠的武勇。
“並肩作戰?”龔宇正看向張遠,輕笑點頭。
要是孫澤這位郡府撰曹真的與張遠有並肩作戰的經歷,那倒是要高看一眼。
說來,他龔宇正不也是與張遠並肩作戰過一場?
“龔老扣,你竟來的這般早?”不遠處,踏著戰騎而來的秦慕陽一聲高喝。
龔宇正將手上捧著的畫卷遞向張遠,張遠很自然伸手接過,捧著。
站在一旁的孫澤面上露出喜色。
龔祭學這般做派,起碼是認可張遠,讓他有同席機會。
“我龔宇正飽讀詩書,自然知道禮義廉恥,請人吃飯,定然是早早來待客。”
龔宇正大袖攏著,抬頭看下馬的秦慕陽:“就有些人,吃酒吃一半,尿遁。”
這話讓秦慕陽面上漲紅,一聲冷哼。
他往前走,將手中錦盒遞向龔宇正,抬手指向身後緊隨的秦平涼和顧竹庭:“我今日帶了後輩來吃你的席,定要吃回本來。”
龔宇正哈哈大笑,接過錦盒,順手再遞給一旁的孫澤,孫澤連忙雙手接過。
“張十九!”隨秦慕陽前行的顧公子看著面前的張遠,不敢置信的低呼。
張十九不過是出身廬陽府武衛衙門的代校尉,怎麼能有郡學祭學的門路關係,今日在此隨祭學待客?
聽到顧公子驚呼,龔宇正輕笑道:“這是郡府孫澤孫撰曹,最近在武學中給整訓學子做教習。”
“這是張十九,武學整訓學子。”
“張十九……”秦平涼看著面前的張遠,嘴角抽動。
他的腦海中浮現廣陵江上那橫行的黑虎之影。
這傢伙,竟然在這扮起規矩後輩模樣。
“張十九?”秦慕陽雙目之中透出精光,看向張遠,“就是軍陣交鋒,連黃獅都能一戰的張十九?”
龔宇正面帶得意笑。
“正是那個張十九。”不遠處,帶著周如走來的周正通朗聲開口。
他將手上的卷軸遞給周如,然後道:“去,交給龔伯伯。”
周如雙手捧著卷軸送到龔宇正面前,躬身道:“父親讓我送給龔伯伯。”
龔宇正伸手拍拍周如肩膀,笑著道:“小子又壯實了不少。”
他抬頭看向周正通:“看來是不需我介紹孫撰曹與張十九給司馬大人認識了。”
“大哥,我父親說你今日也在,才帶我來。”周如看向張遠,面上全是欣喜。
周如的話,讓在場眾人都是面上神色變化。
張遠身旁的孫澤目中露出驚異。
張遠與司馬大人認識,且與其子還關係如此親近?
龔宇正目中精光一閃。
周司馬一家與張遠的親近,超出他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