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定然在對面設伏,等我們在河岸邊的時候出手襲殺。”
“秦人有極強的弓弩,隔岸而射,我們都很吃虧。”
他的話讓身邊的那些僧人面色不好看。
“那,我們怎麼辦?”
說話的僧人小心翼翼抬頭。
傳戒大師早等他這句話,輕笑道:“我們先派一支疑兵順河岸邊前行,他們必然在對岸以弓弩截殺。”
“確定他們在對岸後,貧僧親自帶隊,過橋去,將他們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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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河岸邊。
張遠看著對岸冒頭的身影,面色平靜的看向身側的趙闊。
“趙兄弟,之前所說,可都明白了?”
趙闊點頭,低聲道:“遇敵強就退到赤河對岸,遇敵弱就吞掉。”
“一路上帶不走的財貨都分給百姓。”
“斥候十里,弓弩不能丟,滑輪來不及帶走就扔河裡,弩箭要隨時打造補充……”
趙闊努力的回想著張遠交待的事情,還有這些時日張遠一直領他們做的事情。
他以為要成為名將就是一戰成名,天下皆知。
他以為陣前拼殺就該氣血碰撞,酣暢淋漓。
可是這幾日他們隨著張遠已經在赤河邊上將近百倍之敵殺散。
用的方法就是,隔岸射箭,然後到對岸戰騎衝殺……
枯燥。
極其枯燥。
趙闊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對輕鬆得來的勝利感到麻木。
或許,這就是名將的日常?
抬頭,看到張遠整束自己的衣衫,將腰間雙刀壓住,趙闊張張嘴,又停住。
張遠已經跟他們說過,他是要去通遠鎮。
一人之力,阻住過河的追兵,讓趙闊他們有足夠的時間離開。
他們在此地阻敵這幾日,足夠彭政領著的那千餘僧兵到達玉昭寺地界。
現在是趙闊他們離開的時候了。
順赤河上行,戰騎只需要五日左右就能到玉昭寺地界。
玉昭寺那邊,會在邊界接應,然後護送所有人出梁原域。
其他勢力已經嚇破膽,沒有人再敢往赤河邊攔截追殺,只有大天龍寺的追兵,一定會來。
張遠現在要去通遠鎮,阻住大天龍寺的人,然後讓趙闊他們能順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