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宋念念知道他會來,只是那張黑的發亮的臉讓她覺得有些害怕。
“宋珵呢?你與他成親了?怎麼不請我喝杯喜酒?”張宜修儘量讓自己看著和善一些,畢竟這是自己曾喜歡過的人,那宋珵也真是夠狠的,先是霸佔了自己,又來娶了自己愛慕的女子,他一定不會再原諒他了。
“宋公子不在,五日前把我接到這處後我便再也沒見過他。”
“他可曾說過什麼?”沒來過?那他去哪了?
“宋公子說了,五日後張公子會來,讓我把這玉佩交給張公子,並給我準備了嫁妝,說是,說是張公子定會娶我進門,讓我好生待嫁。”
宋念念的臉很紅,說話也磕磕巴巴的。
張宜修握著玉佩,這是三年前出征之前讓宋珵交給宋念念的定情信物,他一直放在自己那裡嗎?不知為什麼,自己的心好像有些慌亂,有些後悔,如果自己那日不走出宋府宋珵是不是不會失蹤,不就是了一炮嘛,軍營裡又不是沒見過,自己怎麼這麼小氣。
張宜修有些氣自己,也起宋珵,一個大男人怎麼心眼比針眼還小,也不知道是說他自己還是說宋珵。
“宋小姐,抱歉,張某自覺配不上宋小姐,這主婚人至今連個訊息都沒有,這婚事怕是做不得數了。”
說完轉身便走,吩咐小斯準備快馬,他想要把宋珵揍一頓,不,兩頓,這樣才能解了心頭上的氣。
十年
二十年
“宋珵,你是不是刻意躲著我,怎麼我找了那麼久你都不出現,你再不出現我就,我就快要走不動了。”
張宜修兩鬢斑白,比起二十年前的他少了點少年稚氣,多了幾分滄桑,他覺得很累,自己走遍了大江南北,問遍了當地居民,得到的答案都是沒有見過宋珵找個人。
張宜修回到永安城,妹妹和宋念念早已嫁做人婦,當年的張宜欣還哭著鬧著要嫁給宋珵,可宋珵再也沒有出現過,爹孃著急,由不得她鬧,把妹妹嫁了出去。
“哥,宋珵回來了,他”
那混蛋終於肯回來了?張宜修覺得自己在做夢,找了他二十多年,他自己就回來了?覺得自己像個跳樑小醜,他定是攜妻帶子地回來了,而自己卻像個傻子似得找了他多年。
宋府還沒有被賣掉,老管家已經走了,新來的管家是老管家的兒子,此時正捧著一塊牌位往外走去。
張宜修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了那人的面前,牌位上明晃晃地寫著“宋珵之位”,可他似乎不認得那字,開口道“宋珵呢,他不是回來了嗎?怎麼沒見著他人?”
身後是張宜欣的哽咽,張宜修紅了眼眶,卻掉不出一滴淚來。
“是張公子吧?小人手上捧著的便是主子的牌位,公子叮囑我們不能把這事兒說出來,說是當年答應了您不再出現在您面前,讓小人的父親二十年後再將他的牌位放在祠堂內,還說二十年後您應該早已成親有了自己的孩子,定會將他忘了。”
'流而不返者,水也;不以時遷者,松柏也。
我始終在這裡,你卻早已離去。你不想見我,我便不再出現,只願你的一切一世都安好。'
“這便是我與我夫君的故事,不知關小姐可滿意?”
來人是一位老者,衣著樸素,頭上彆著一根髮簪,看著已有好些年頭了。
“老先生,您的故事我很喜歡,只是您的伴侶早已逝去,難不成是想讓我將你倆的魂魄結合起來,給你倆來個冥婚?”關一一一臉糾結,好像在考慮這件事要怎麼去做。
“不不不,聽聞關小姐日前得到了一副棺木,那棺木早就成精,我想能否將我與夫君合葬在那棺木裡。”
“哦?老先生也想要長生不老?”
關一一隻知道那那柳樹精能讓人長生,只是這老先生都已經半截身子入土了,伴侶更是故去多年,難不成那柳樹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老朽聽聞那成精的柳樹能讓人的魂魄重聚,我想和夫君一起步入輪迴,下輩子換我去找他。”
關一一不知道這死了這麼多年的人的屍首是什麼儲存下來的,不過她聽了人家的故事,總該滿足人家的願望,醫者有醫德,她身為一個商人,自然也該有商德。
“小關關,你要把哥哥送你的棺木轉送給他人嗎?就算他是老者也不行啊,這可是你唯一一次接受我的禮物,怎麼能隨便送人。”
“我倒是沒見過這樣的事兒,送禮送棺木?看我不爽?要咒我也請私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