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簡單交談完畢,魏昌對著身後神臂弓手大聲下令:“扔下弓弩箭矢,分十個人看著,其餘人拔刀隨俺來!”
自古以來,弓弩手都是膀闊腰圓之人,而到了北宋末年,弓弩手作為軍中精銳,更加被看重,他們甚至能披上稍短的步人甲,身上除了揹負弩矢弓弩,甚至還要帶上雙手長兵,以作混戰。
忠義軍雖然在北伐途中經歷了一些整編,但基礎的老底子還是魏勝從宋軍那裡帶來的一套,所以神臂弩手皆是身著重甲,手持麻扎刀的鋒銳之士。
在魏昌的命令下,神臂弩手放下神臂弩,手持麻扎刀,以零散的陣型,猛然撲向混戰中的金軍甲騎。
石七朗帶著刀盾手緊隨其後。
這種稀稀拉拉的陣型,如果面對已經衝鋒起來的女真甲騎,那純純是找死。但騎兵的優勢有一大半在速度上,停下來的騎兵在成規模的步卒面前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手持麻扎刀的忠義軍上砍騎士,下砍馬腿,間或將金軍兵刃打掉,三三兩兩一起將其拽落下馬。左右摁住,掀開頭盔頓項後一刀梟首。
相對於這區區百餘金軍甲騎,石七朗與魏昌所部加起來人數足有七倍之多,很快就幾乎將騎兵戰團半包圍了起來。
然而就算情況已經到了如此惡劣的時候,金軍甲騎竟然還沒有潰退。
但金軍中軍是真撐不住了。
原本被忠義軍的槍林橫陣正面壓來,就已經很讓人難受了,更別說其中還有一個打起仗來會發瘋的王世隆。
這廝在奪回王家莊後,就似乎被開啟了一個了不得的開關,每戰必爭先,而且連最愛的馬兒都不怎麼騎了,天天琢磨著親率甲士破陣。
此時王世隆就乾脆將統軍職責交給副將,而他直接率幾十重甲親衛,手持大斧長刀從槍陣的縫隙中殺了出去,直接頂著金軍的長槍一路砍殺入陣,幾乎在一瞬間就將面前金軍殺得潰散。
而張白魚也沒有閒著,他在擊潰女真騎兵後,雖然下令勿要追擊,但騎兵作戰過於混亂了,已經有不少甲騎追出了數里。
張白魚見狀,乾脆以自己那面白魚符旗為標誌,召集起來數十騎後,根本是連等都不願等,直接從金軍北端向南賓士恐嚇踐踏。
南端的張小乙也完成了對右軍的整隊,數百槍陣如一面傾軋而來的高牆一般,再次緩緩的向金軍中軍推去。
金軍中軍在經歷一場堪稱完美的半包圍之後,終於支撐不住。
不知是誰先喊的‘我軍敗了’,一陣喧嚷與慘叫突然在金軍中軍正中爆發,原本還有抵抗的金軍一時聳動,卻又一齊回望,見到甲騎戰團中那面僕散大旗倒下後,所有人終於徹底失措。
金軍的潰逃先在督戰隊中產生,隨後就是後備民夫,然後整個中軍竟如同被熱水燙過的螞蟻窩,四散奔逃起來。
自相踐踏,死傷無數。
劉淮狠狠的啐了一口,倒持長刀,稍作歇息。
剛剛若不是那僕散達摩的親衛拼死來援,護住他向後逃去,今日就真的說不定將其斬殺於此了。
劉淮有心想追上去直接將這廝剁了,然而回顧四面,自家甲騎佇列已經混亂,而且他也知曉,僕散達摩一人之生死根本算不得什麼,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石七郎!帶你的人趁亂進倉城,平息混亂。”劉淮對石七朗高聲下令:“阿昌,你跟著去,知曉如何做嗎?”
石七朗與魏昌同時點頭,魏昌更是拍胸脯做了保證:“大兄,俺們絕對不會讓倉城壞上一點!”
說罷,數百人再次列隊,去搶奪倉城的大門。
劉淮遠遠望著,當石七朗率軍突入倉城,並把住倉城大門時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並且放下心來,隨即其人復又高聲下令。
“傳令李火兒收攏部隊,救治傷員。”
“傳令王世隆、羅慎言整肅槍陣,以行軍佇列。”
“傳令張白魚率甲騎與我匯合。”
“回報父帥,我軍已大破賊人,今日就在臨沂城下紮營立寨!”
一串命令說罷,劉淮帶著飛虎大旗繞過倉城,向西面的臨沂城進發。
而在山坡上觀戰的李乙真金將懷中還沒有焐熱的金釵扔給了辛棄疾。
金軍中軍自接戰到崩潰,竟然真的連兩刻鐘都沒有堅持住。
為了閱讀體驗,今天兩章一起放出,晚上沒有了。
唉,我這碼字廢人寫得太慢,得多寫一些留些存稿了。
尤其八月二十號之後老陳會很忙,當然了,像什麼《黑神話》之類的遊戲,老陳更是聽都沒聽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