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秦慕瀾身子一怔,神色似乎閃過一絲錯愕,可他很快又恢復了鎮定,神色平靜如水,他就靜靜的看著白凝夕,許久,他才緩緩垂下了眼眸,似乎輕飄而後無比沉重的道出三個字——
“不是了。”
說罷,他轉身彎腰,一根一根的撿起他劈好的柴,隨即用手卷起打算抱到後院裡去,而在他離開白凝夕的視線範圍的那一刻,白凝夕猛地轉身望向了他的背影,剎那間,她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你和千梵夢,還想做什麼?”
秦慕瀾腳步一頓,而後又恍若什麼都沒聽到一般,搖了搖頭,“不想做什麼,既然宮主想要奪取渡笙鏡,那我和千梵夢自會全力相助。”說罷,他再一次邁開了步伐,可白凝夕卻再次出聲喊住了他——
“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們的宮主,就不要對我有所隱瞞!”
而秦慕瀾聞言腳步再次一停,這一次,他真真正正的在原地愣了一會兒,似乎在思索什麼一般,就當白凝夕以為他要對自己說實話的時候,他卻忽然開口說:“對於宮主,我們從來都不敢有所隱瞞,宮主還是別多想了。”
話音未落,他便抬腳直直往後院走去,這一次,他可沒有回頭,而白凝夕聽了他那句話之後,一時之間也愣在了原地,想說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副欲言又止的不甘。
那一夜,秦慕瀾都在後院裡忙活,後來直接躺在了灶臺邊上,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而千梵夢也一夜沒有回來,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可白凝夕也沒有時間去追究那麼多,今夜月光如水,本該心中寧靜,可她卻無比心煩意亂,一個人坐在屋子的門邊上,任由微風將意識吹得清醒,將睏意吹得一乾二淨。
蔟熙穎也沒有睡著,她待在房間裡守著紀莞爾,盤腿而坐,雙手放置於膝開始屏息打坐,除了紀莞爾,其餘人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空氣無比的沉悶,白凝夕總覺得千梵夢和秦慕瀾有事情要做,不然他們怎麼會一直打聽人魔兩界的訊息,只是奈何,她對他們的計劃一無所知。
一夜眨眼而過,第二日,天光亮起,白凝夕靠在門邊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她朦朧的睜開了雙眸,隨即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之後便起身走進了屋子裡,想看看其他人,可是除了蔟熙穎和紀莞爾,秦慕瀾和千梵夢都不在。
白凝夕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去了哪兒。
後來,千梵夢迴來了,她在外頭待了一夜,直至天亮的時候才去買了些吃的,這才回到了小屋,白凝夕見她回來之後便立刻問她去了何處,可千梵夢並未說實話,只是簡單搪塞幾句就過去了,白凝夕正欲多問,千梵夢又恰如其分的問起她對奪取渡笙鏡有何計劃一事。
白凝夕說,如今她和蔟熙穎帶著紀莞爾暫時行動不是很方便,幸好蔟熙穎還有魔影可用,她們可以施法釋放魔影,讓他們前去東塵打探訊息,而她們則是小心翼翼的趕往東塵,見機行事,千梵夢聞言只淡淡的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後來,白凝夕便讓蔟熙穎施法釋放魔影前往東塵探聽訊息去了,而她和蔟熙穎休息了幾日,也準備帶著紀莞爾出發了,可她沒想到的是,千梵夢和秦慕瀾也主動請纓,跟她們一同前往東塵,白凝夕雖然感到很吃驚,不知道他們到底打算做什麼,是不是要奪取渡笙鏡?
可看秦慕瀾和千梵夢如此執意,她也不好拒絕,畢竟他們待在西燭也無所事事,讓他們跟著一起去,說不定還能弄清楚,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於是白凝夕便帶著他們一起出發了。
另一邊,各大門派的掌門已經來到了東塵,早前在出發之時,他們就已經給南空淺傳信告知了此事,而南空淺也回信說他會派人在江陵城邊界的一處驛站裡迎接他們入城,所以各大門派的掌門來到東塵之後便直接去往了驛站,而南空淺派去的人早已在那等候多時。
“屬下海遙,已在此等候多日了,見過各位掌門!”海遙帶人盤下了驛站,帶著此次出行的所有人在驛站門外恭敬的等候。
各派掌門分別是麒麟門的副掌門方海闊,望天門的掌門天可、玄真閣的掌門非絮、穎月派的掌門琳末和流心谷的掌門清空,他們御風而行,來到驛站之後看見那裡已經有人,於是他們紛紛落地,來到了海遙的面前。